宋詞倚靠在亭柱邊。
朦朦胧胧間她睜開眼睛。
袖中藏着的半塊玉佩滾落在地上,宋詞恍然的看着面前黑沉的海色和殘破的海亭,手中緊握着連接玉佩的紅線。
她閉了閉眼睛,說不出話來,甚至做不出什麼動作和表情。
也許是夢,她想。
……
灰茫茫的霧氣遮人視野,一片模糊。
青漁皺眉,地上昏迷的女子面目秀麗,一身紫衣,腰帶鎏金,可謂貴氣。
她正想做些什麼,一道淩厲的刀氣襲來——
“誰!”
青漁瞬間轉手結印,
青色陣印從地而起,光暈散落,護住了青漁和她身後昏迷的女子。
刀氣不停,血色的靈氣揮向遠方。
——整片霧氣退散
張軒右手執刀,左手滴血,好不狼狽。
溫川指尖抵着一個華麗至極的圓盤,面無表情卻又姿态悠閑的看着她。
青漁:“……”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青漁跟着妖氣一路來到海岸東。
海浪層層疊疊,礁石之上是一個荒蕪的小亭,亭柱缺口,斷壁殘垣,凄涼橫生。
整片海岸遠望去一眼到頭,卻又空無的可怕。
青漁心下疑惑,她在海岸東住了這麼久,從未見過有殘亭。
她欲上前,周身卻無端生了大霧,速度極快,白灰茫茫,不見天不見地,讓人摸不清方向。
霧氣朦胧,意欲侵骨。
涼意升騰,直醉人心。
青漁神色自若的走着,腳下已然升起了陣法,周身隐泛青色的光暈,最讨厭這種摸不着頭腦的東西,她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修士和妖能弄出這麼惡心的東西。
不過幾瞬,遙遠之處響起歌聲,很是動聽。
青漁抿唇,單手施法,紅色的妖氣直沖四方。
霧氣退散幾分,歌聲不停。
青漁皺眉,轉手又是一道攻擊。
歌聲又起,更是優美迷人。
青漁雙手結印,沒完了是吧。
唱~
攻!
唱。
攻!
唱……
攻!
不管方向,青漁聽見歌聲就攻,直到妖氣四溢,周身霧氣退散。
歌停。
青漁漫不經心的擺着自己小包上的流蘇,呵笑了一聲。
她五音不全,不會唱歌,這破霧唱唱唱唱,一律視為讨打。
青漁繼續向前,眼前的霧氣消散了幾分。
青漁默了一瞬,看向面前昏迷的婦人。
她不救人,你給我人也沒用啊。
——
“我就是為了救人來的,你看,我剛剛可是把你姐姐護的好好的!”
青漁認真嚴肅的對張軒道,“不是我說你,身為修士,應當足夠敏銳,你姐姐在宴會上失蹤你竟一點不知嗎?”
說罷,青漁又搖搖頭,“若非當時我感覺到這裡有妖氣,也不會一路從城主府到這裡了。”
張軒抱起張靈,安穩的将她放在沙灘上,起身認真的向青漁和溫川抱拳施禮:“今日……多謝!”
溫川:“不必如此,就當是對菜菜那件事的賠禮了。”
張軒苦笑了下,意氣的紅衣少年在這一刻變的穩重幾分,
他一進霧便失了方向,又遇見了姐姐身邊的丫鬟,一時間居然被這幻境迷惑,跟着所謂的丫鬟去找姐姐,迷惑歌聲響起的時候,如果不是溫川及時出現,恐怕他早已迷失在這霧裡了。
“總之,還是多謝你們了……”
張軒認真的說道,說罷他又不自覺地望了望遠方。
已至子時,夜色如墨。
霧氣在剛剛消散,一旁的海水肆虐着向他們撲來,灰暗中礁石之上不知何時立着一個華麗嶄新的海亭,詭異妖魅。
他們沒有着急行動。
張軒忙着為張靈輸送些靈氣,他非醫道修士,為普通人輸送的靈氣在片刻後就會消散,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想先幫張靈輸些靈氣護體。
溫川在旁轉着手中的圓盤不語。
青漁對着他笑:“這圓盤看着眼熟,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