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剛剛一手催眠,把所有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些研究罷了。”家學淵源,阿芙洛心理學的書讀過不少,有看上去不知所謂的,也有令人豁然開朗的。
督察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着對面穿黑底白格制服的年輕人原本閉着的眸子微睜,眼神幽暗深邃的看着他卻沒有絲毫情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默默閉上了嘴。
直到馬車停在佐特蘭街36号的外面,他才重新開口:“感謝你的幫助,讓德維爾爵士終于擺脫困擾,找回了睡眠。”
他伸出手,和阿芙洛握了握,“替我向鄧恩說一聲感謝。”
“好的。”阿芙洛輕輕颔首。
回公司将身上的警服換下,阿芙洛這才敲響了鄧恩辦公室的門。
“解決了?”鄧恩正在等待屬于自己的午餐。
“解決了。”阿芙洛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句,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給鄧恩講述了一遍。
“這是一個社會問題,在這個蒸汽與機械的時代裡并不少見。”鄧恩拿出煙鬥,嗅了一口,歎息着說道,“制作亞麻的工人,因為會濕潤材料,順帶濕潤自己,普遍罹患支氣管炎和關節性疾病,粉塵嚴重的工廠裡,即使不存在中毒,也會累積出肺部問題……呼,我們不必讨論這些,随着王國的發展,我相信都會得到解決,克萊恩,今晚,今晚我們找家餐廳,慶祝你成為正式隊員?”
阿芙洛點頭。“沒問題,另外德維爾爵士給了那位女工的父母一筆300鎊的補償,如果有必要……”
鄧恩心領神會。“你将他們的地址給我,我讓科恩黎安排他們離開廷根,去别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好的。”随手扯了張紙,摸了鄧恩桌上的筆寫了一串地址在上面。“麻煩你了隊長。”
“沒什麼,你去休息吧。”鄧恩接過地址之後道。
阿芙洛點了點頭,離開了鄧恩的辦公室,來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下午的塔羅會你不打算參加嗎?”
“可以當‘戀人’小姐請假了。”召開塔羅會,主持會議的愚者先生不能不參加,但“戀人”小姐可以。
一周目的這一次塔羅會隻有愚者先生、“正義”小姐和“倒吊人”先生三個人,看羅塞爾的日記,給“正義”小姐答疑解惑,聽“倒吊人”先生講神秘組織的故事大概就是這一次塔羅會的主要内容了。
這一次雖然小太陽、“魔術師”和“審判”提前加入,但會議内容除了羅塞爾日記,估計也不會脫離太多,畢竟都是一群序列9,隻有倒吊人一個序列7。
大家互相之間聊聊天,交流一些情報,交換一些各自序列的魔藥材料——如果他們有自己序列接下來的魔藥配方的話。
齊林格斯現在還沒有到貝克蘭德,塔羅會内部除了這些非凡聚會的日常,并沒有什麼特殊事務可以委托——廷根的事兒可不是序列9可以解決的,更不要說“正義”、“魔術師”和“審判”都在貝克蘭德,而“倒吊人”在海上鞭長莫及,小太陽更不用說,他在白銀之城出都出不來。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克萊恩已經很久沒有去拜訪過他的大學教授了,這似乎有點不太禮貌。”阿芙洛朝愚者先生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今天下午?”
“明天或者後天,休息的時候吧。”阿芙洛想了想道。
也就是說,就算有空,也不來參加塔羅會?
下午一點,灰霧之上,根根巨大石柱支撐出了一個恢弘的神殿。
古老而斑駁的青銅長桌旁邊突然出現了兩團深紅,模糊着拉伸成虛幻的人影。
“下午好,愚者先生。”附加了朦胧效果般的奧黛麗行了一禮,她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身邊空着的座位。“‘戀人’小姐今天沒有來嗎?”
“她請假了……”愚者先生看了第一排空着的位置一眼,威嚴厚重的聲音不摻雜一絲的感情。
請假了……原來還能夠請假?“倒吊人”阿爾傑.威爾遜也注意到了自己對面那個空着的位置。
愚者先生看着在場其他人恍然的模樣,這才想起他之前教導“倒吊人”和“正義”儀式魔法的時候忘記和他們說祈禱請假的事了。
“如有特殊情況無法參加塔羅會,誦念我的名。”
打完了補丁,愚者先生毫無心理負擔的再一次淡淡開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