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雖然沒有參加這一次的塔羅會,但她在閱讀值夜者内部的資料的時候抽空聽了一耳朵。
和從前幾次塔羅會并沒有什麼區别,有人提出要求,有人滿足要求,愚者先生開口的次數變少了,而世界的發言則變多了。
而愚者先生也将自己一周目時候試驗的一些方便塔羅會成員們的祈禱小技巧發布了出來,比如依靠祈禱愚者先生回憶魔藥配方。
等到塔羅會結束,阿芙洛才伸手摸出身上的硬币随意抛了一下。
“我去趟占蔔俱樂部看看凡森特死亡的影響,晚餐之前會趕回來的。”她跟同在休息室的倫納德說了一聲,又将資料還回了武器庫,這才出了門。
乘坐公共馬車,到了豪爾斯街區,阿芙洛一步步走上二樓,剛邁步走入接待大廳,她便立刻感受到這裡洋溢着淡淡的悲傷
漂亮的接待女郎安潔莉卡坐在那裡,目光渙散,眼眶隐有發紅。
“悲傷總會過去的。”阿芙洛來到安潔莉卡面前,溫和沉穩地開口。
安潔莉卡猛地擡頭,略顯茫然地呢喃道:
“莫雷蒂先生……”
很快,她清醒過來,詫異問道:
“您,您知道凡森特先生的事情了?”
“啊對,我忘記了您是一位出色的占蔔師。”
阿芙洛配合的歎了口氣。“對凡森特的事情我很遺憾,隻是我們接觸的不多,我也隻能看到一點模糊的景象,凡森特先生究竟遭遇了什麼?”
“老闆告訴我們,凡森特先生在睡夢中突發心髒疾病,安詳地離開了人世。”安潔莉卡說着說着就帶上了幾分哭腔,“他是一位和藹的、客氣的、真正的紳士,他是很多會員的精神導師,他,他還那麼年輕……”
僞裝的還挺好啊,阿芙洛感歎了一句,面上依舊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她拿出了胸前口袋裡的手帕遞給了安潔莉卡。
真是個情緒豐沛的女孩兒啊。
又安慰了對方幾句,阿芙洛這才打算去會議室。
安潔莉卡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和鼻子,然後望向阿芙洛的背影,拔高聲音道:
“莫雷蒂先生,您要喝什麼?”
“和之前一樣。”
會議室裡的成員們情緒并沒有什麼特殊的,這一點阿芙洛就算不開靈視都能夠看得出來。
她剛打算随機捕捉一個幸運占蔔師,和對方交流一番占蔔的心得,就看見安潔莉卡進來,走向了自己。
“莫雷蒂先生,有顧客找您,嗯,是上次那位。”這位漂亮的女士壓低嗓音道。
上次……她給開了藥方那個?順手掐了一下,得到肯定回答的阿芙洛朝安潔莉卡女士點了點頭,握住手杖,什麼也沒說地走向外面。
對方站在占蔔大廳裡,阿芙洛遠遠的走過來,看着對方的五官,頗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個遵醫囑的好孩子。
對方似乎也看到了阿芙洛,他興奮的上前兩步。“我今天是來表達感激的,謝謝您,莫雷蒂大師,您挽救了我的生命。”
他吃了兩天藥後就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未免自己的感覺出錯,他去醫院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醫生說他的肝部疾病已經好了很多,完全不需要再進行手術了。
阿芙洛平淡的點點頭,那可是她的姐姐法莉蘭德的藥方,要是換做姐姐在這裡,眼前這個家夥或許隻需要三天就能擺脫疾病的困擾。
“藥要吃滿七天,否則我不保證你的病是否會在短期内複發。”阿芙洛認真的叮囑道。
博格達嚴肅的點頭。“一定,一定。”
阿芙洛并沒有在占蔔俱樂部待太久,确認了俱樂部裡的人和海納斯.凡森特并沒有特殊的關系之後,她就戴上禮帽,拎着手杖離開了俱樂部。
晚上六點,老維爾餐廳一角。
除了輪值查尼斯門的科恩黎,黑荊棘安保公司的成員全部到齊,共六位值夜者、五位文職人員。
白色的餐布安靜地鋪在長條桌上,侍者們端着一盤又一盤的食物過來,他們先行切割,再分别送到每位客人面前。
鄧恩端起面前的那杯紅葡萄酒,笑笑道:
“讓我們歡迎新加入的正式成員,克萊恩.莫雷蒂,幹杯!”
冷淡内斂的黑發女士洛耀.萊汀,沉默内斂的“收屍人”弗萊,不修邊幅的浪蕩男士倫納德.米切爾,以及白發黑瞳的“午夜詩人”西迦.特昂,齊齊舉杯,望向了新加入的隊友。
阿芙洛勾起唇角也舉起了面前的杯子,和所有人碰了杯。
“這種時候,我們的作家小姐不說點什麼嗎?”鄧恩含笑望向了西迦.特昂。
西迦笑了笑,看了鄧恩一眼道:
“為了讓你們稱呼的‘作家小姐’成為事實,隊長,我想你該特批我一筆費用,以便自己付錢出版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