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恩攤手笑道:
“你應該向老尼爾學習,找個更加合适的理由。”
“在這方面,我最佩服尼爾先生了!”羅珊吞咽下一塊烤羊腿肉,嚷嚷着附和道。
阿芙洛沉默的聽着其他人的閑聊,一手餐刀一手叉子,默默的将已經切割好的食材切割的更小塊,更适合一口吃下。
“如果你不是女神的眷者,我一定會懷疑是不是有一個貴族的靈附身了你。”倫納德看了一眼新加入的正式成員那端正挺拔的坐姿,還有他用餐時不自覺帶出來的優雅舉動。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都是直接拿着羊排啃,克萊恩的動作就是比其他人的優雅閑适一些。
“……”阿芙洛淡淡的瞥了多話的詩人同學一眼,腦海中是愚者先生無奈的歎息聲。
“有沒有一種可能,”阿芙洛吃完了面前的牛排,拿餐巾仔細的擦了一遍嘴。
“什麼?”倫納德好奇的看向她。
“你的懷疑是正确的?”阿芙洛放下餐巾,以一種隻有倫納德能夠聽到的聲調,似笑非笑的說。
倫納德瞬間瞪大眼睛,緊緊盯着他身邊,拿起手邊香槟酒杯微微晃動之後微抿了一口的阿芙洛。
片刻之後,像是聽到了什麼,他微微松了一口氣。“克萊恩,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阿芙洛目光淡淡的瞥了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詩人同學一眼,讓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後才收回了目光。“恩,我開玩笑的。”
詩人同學,你在阿芙洛面前都快被扒光了你知道嗎?源堡中愚者先生有些不忍直視的捂住了臉,倫納德的腦子很好用,直覺也十分敏銳,但那是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之下——比如扒他馬甲。
其餘時候,詩人同學的腦子,有近乎于沒有。
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侍者端上來了牛肉布丁和冰淇淋,阿芙洛将牛肉布丁推給了倫納德,自己則專注于那份澆了藍莓汁的冰淇淋。
“到這裡吧,讓我們最後再為克萊恩幹一杯。”看所有人幾乎都吃得差不多了,鄧恩提議道。
所有人舉起了酒杯碰在了一塊兒。
聚會結束,阿芙洛和其他人道了别,并沒有節省,叫了一輛按路程計費的馬車。
回到家,洗漱完畢,阿芙洛剛剛關上卧室的門,就感覺到了一陣陰冷的風毫無征兆地吹過,煤氣燈的光芒突然變得陰綠。
微微眯了眯眸子,阿芙洛退後幾步,背靠着牆壁,手伸向背後,戒備的看向凸肚窗。
蝙蝠俠多年的培養讓阿芙洛即便在休息的時候也會在身上放些防身的東西——比如蝙蝠标。
凸肚窗的窗框上正坐着一位穿戴兜帽的黑袍,塗抹着藍色的眼影和腮紅的女士,這位女士露在外面的手腕處纏繞着挂有白水晶吊墜的銀鍊。
戴莉女士?愚者先生對對方的到來有些驚訝,但想到阿芙洛之前同隊長提起扮演法的事情,又覺得戴莉女士出現在這裡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是戴莉。”看着蓄勢待發已經做好了自己一有異動就反擊準備的新晉值夜者,這位女士輕笑着道。
戴莉,“通靈者”戴莉,隊長提到過的那位專業人士,以及愚者先生某次不小心說漏過的隊長的暗戀對象。
雖然對方這麼說了,但阿芙洛并沒有完全放下戒備之心。
“我聽隊長說起過,他說……您很有天賦。”阿芙洛微躬的背部挺直了少許,但背在身後的手卻沒有放下。“我記得您要調往貝克蘭德了?”
“我隻是在述職的路上路過廷根。”戴莉看着阿芙洛,眼中劃過一抹贊許。
“我知道這樣的來訪太過粗暴,應該提前告知你一聲,讓你做好充分的準備,但是,不得不說即使隻是路過我也時間有限。”
“女士,您路過不會隻是想和我閑聊吧?”
“呵呵,你不需要這麼戒備,我是因為鄧恩寄來的信才打算先路過你這裡。”
隊長的信?是因為自己和他提了關于扮演法的事情嗎?阿芙洛知道扮演法的水挺深的,畢竟是能夠減少失控風險的方法,七大正神教會卻沒有在中下層普及這個方法,想想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阿芙洛沒有回應對方的話語,隻用神色透露出疑惑的情緒來。
雖然腦海中愚者先生感歎原來是這件事,讓她知道曾經的愚者先生也經曆過戴莉女士的來訪,但時間不同。
“我和鄧恩都是廷根市值夜者小隊成長起來的非凡者,彼此間的關系一直保持得很好,他在上周給我寄了封信,提到了你的事情,說你和他提到了扮演法。”
果然是因為扮演法的事情嗎?阿芙洛上下又仔細的打量了戴莉一眼,這才收起了戒備轉身将房門鎖上,布置了隔絕聲音的靈性之牆。
“隊長和你說什麼了?”
“說他的新隊員是女神的眷屬,在非凡之中有着獨一無二的天賦,我聽鄧恩說你的序列九魔藥入口即化?”說到這件事情,戴莉的眼中也出現了幾分好奇。
“是的。”阿芙洛回答道。
“真是讓人不愉快啊,我用了接近兩年,才清晰地認識到扮演法。”戴莉雖然這麼說卻也沒見她的臉上有什麼不愉快的表情。“不過,既然你的魔藥入口即化,你從哪裡總結……不,或許應該說知道的扮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