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瑤也不着急,緩緩道:“林公子,雖不知你與林夫人什麼關系。但是這不算清楚,到時候可就是繼母貪圖繼女的錢财。我便是去報官,你也是不占理的。”
頓時,那原本氣焰嚣張的林金匠立刻就收回了手,卻還是嘴硬道:“你便是報官,我也是不怕。”
一旁的金玉立刻道:“小姐您稍等,我現在就去報官。”說着,就繞過林金匠就要朝外走去。
“使不得,使不得。秦大小姐,您查便是,查完了我再走。”眼見金玉不似作假,林金匠立刻便怕了。這若是真請了衙門的人來,到時候全盛京可就都知道了。
秦钰瑤微微颔首:“那就請劉掌櫃的将賬本交上來,您既然知道我是大小姐。我如今在鎮安親王府,也是經手了不少賬本,但願你不會拿錯了什麼賬本。”
若是平日,秦钰瑤那一雙鳳眼直直地看着誰,那便是極好看的一雙眸子。如今看向劉掌櫃的眼神,卻好似帶了刀刃,直接在他心口紮了一刀。
劉掌櫃再不敢耽擱,三兩步便從金店角落的櫃台裡取出來賬本。不多不少,正是兩本。
視線落在那兩本賬本上,秦钰瑤心裡有了數。青玉率先拿了過去,翻看了前頭幾頁便朝着她點點頭。
這就是真賬本無誤了,想到這裡秦钰瑤拿過賬本便仔細看了起來。屋子裡被審問的幾人,視線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心虛的劉掌櫃與林金匠早就抖如篩糠,若是原本還有些底氣,但是這賬本當前,是萬不敢作假。
“去歲正月十八日,取綠寶石三顆。去歲四月十日,取金簪三支。今歲正月十四日,取金簪與金鑲玉的玉如意一副。”秦钰瑤将賬本上的記錄一字一句念出,“我倒是不知道,一個金匠取這些做什麼用?若是劉掌櫃我還能說是送給客人,你一個負責打造金飾的金匠是要單獨做生意?”
被問話的林金匠聽了,低下頭去,磕絆道:“家中老人生辰,便取了幾次做賀禮。都是給了錢的,您可以看看。”
聞言,秦钰瑤眉頭一挑:“你是想說,這些價值不菲,來曆頗為珍貴的東西。你拿不到一半的價錢,就帶走了?怎麼,是劉掌櫃的給你墊付了一半?”
說完,視線便轉移到了劉掌櫃的身上。那審問的視線,将劉掌櫃的看得就要軟倒下去。
“大小姐,這東西都是他林子京自己拿的,和我可沒關系啊。我是萬萬不敢偷拿主家的東西,都是他說自己是林夫人的侄子,我便想着主家知道,這才讓他帶走了。”劉掌櫃的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和盤托出。
林子京沒想到劉掌櫃居然全都說了出來,立刻便要伸手去掐他。被一旁的金玉一腳踢到一邊:“林公子,這偷東西可是要坐牢的。”
“秦钰瑤,你不能将我送去官府。我姨媽可是林夫人!大不了,我這就叫人拿錢來!”林子京看向秦钰瑤,想着自己與林夫人還有一層關系,頓時說話硬了一分。
見他這副樣子,秦钰瑤自然是明白他的底氣,也不多費口舌:“青玉,去問問林夫人可認得這個侄子,若是不認得就直接送去官府。”
頓了頓,看向劉掌櫃:“劉掌櫃,念在你坦白的份上。到時候就不送你去官府了,隻是這今年吃的銀錢,你最好原封不動送回來。”
等了半天,滿心以為秦钰瑤會心軟放他一馬,沒想到竟還是要賠錢。劉掌櫃頓時跪不住了,趴在地上就要爬過去抱住秦钰瑤求饒。
立刻被一旁的青玉給攔住,大聲道:“劉掌櫃的,你早幹嘛去了,現在哭訴有什麼用呢?我們王妃可不是軟柿子,若是就這麼放過你,後頭的店鋪可就看不下去了。”
還想求饒的劉掌櫃的頓時清醒了幾分,是了,這大小姐如今可不隻是右丞相府裡的,還是親王妃。
“多謝,多謝王妃。小的這就叫家裡人來送錢,這些東西一分都不會少的。”劉掌櫃顫抖着,終究是認下了這處置的結果。
金店距離右丞相府也不遠,一盞茶的工夫,金玉便跑了回來。
隻是這消息卻不是林子京愛聽的,隻見金玉回禀道:“王妃,林夫人說不認識什麼林子京,叫您隻管送去官府便是。”
“不可能!林夫人怎麼能不認我!我可是他侄子!我要見她!”林子京忽地要朝外跑去,被金玉死死拉住。
眼看着他掙紮得厲害,幹脆手一松便讓人直接一個用力摔倒在大街上。被她半路喊來的衙役給抓了起來:“就是你監守自盜?跟我們去衙門一趟吧。”
二話不說,一個衙役便取出鐐铐,将林子京铐了起來。轉頭朝着坐在店鋪裡的秦钰瑤道:“鎮安王妃,勞您費心,這人我們定會好好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