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隻手便伸了過去,不斷按摩揉捏。直至她的痛呼聲降了下去,栾峥雅才有些歉意道:“是我荒唐了,钰瑤切莫生氣。”
這聲音似摻了蜜糖一般,聽得秦钰瑤臉上一紅,低聲道:“我想坐起來。”
聞言,栾峥雅便伸手将她抱了起來,依舊是靠坐在他懷裡。原本微涼的大手,始終在腰間揉捏,好讓她舒服點。
沒想到是這樣坐起來,秦钰瑤呼吸都停了一瞬。低下頭去,想掩飾自己的慌張,視線卻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隻見上面帶着幾道紅色的抓痕,瞧着隐隐透出一絲血色。
見狀秦钰瑤急急地轉頭看向栾峥雅,卻見他始終看着自己。往日裡他便看着容貌昳麗,現在這副模樣更是看得她心頭一跳。
隻覺周身散發着讓她臉紅心跳的氣息,散落的發絲與自己的烏發纏繞在一起。仔細看去連帶着脖頸位置都有紅色的劃痕,自己昨晚竟這麼粗魯?
秦钰瑤思緒發散,想到昨晚那色.情又放.蕩的情事,面色愈發的紅豔。
落在栾峥雅眼裡卻隻覺眼前人活色生香,實在美味。白皙的肩頭上俱是他昨晚留下的吻痕,點點紅痕如雪地梅花。
順着肩膀看下去,栾峥雅眼底劃過一絲欲色。但是秦钰瑤面上難得的憔悴,又讓他克制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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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安親王府的一處院落裡,樹下坐着一個正閉眼享受日光的老人家,瞧着與梁嬷嬷差不多的年紀。
一個婢女匆匆進來,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老人家瞬間睜開了雙眼,笑得十分開懷:“這是好事,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頓了頓,老人家又道:“也該叫老夫人知道一下,這十幾年過去,人不可能一直在過去待着。”
婢女點點頭,又如方才一般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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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祁連景耀面無表情地看着下面吵吵嚷嚷。左丞相與右丞相這兩人應當是自己的股骨之臣,卻為了鎮安親王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
想到此處,祁連景耀視線轉向了始終一言不發的栾峥雅,卻見他雖面色平靜,但是眼角眉梢總帶着一股春風得意之感。
“兩位丞相,此事說白了不過是鎮安親王的家事。你們别的事情不奏,偏偏拿這事情來說事,有些小題大做了。”祁連景耀這話說得有些嚴重,瞬間讓吵得唾沫星子都飛出來的張文和與秦子文安靜下來。
“陛下,臣不敢,這事确實需要鎮安親王來評評理。”張文和拱拱手,轉頭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栾峥雅。
秦子文本就是刻意與張文和演了這一出,扮作一個好嶽父的形象,無論結果如何,自己是偏向于鎮安親王的事實,朝堂上的人都見過了才好。
“秦愛卿,這事情你說說。”祁連景耀看向栾峥雅,這便是讓他自己解釋解釋,若是不好辦他再來處置。
聞言,栾峥雅站了出來,視線掃過秦子文與張文和兩人,這才慢條斯理道:“如陛下所言,此事實乃臣的家事。我的王妃不過是從母親那邊接了點鋪子,想着好好整理一番,這才發現了賬本上銀兩與她繼母所說不同。”
頓了頓,見秦子文臉色陰沉,栾峥雅嘴角微微上揚:“想來,這十幾年右丞相也是不知情的,不然這偷竊繼女嫁妝的事情,說出來也是有些丢人。”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不少官員頓時嘩然。常言道養育之恩大過天,這孝順父母是子女必須做到的道義。如今這位鎮安王妃前些日子成婚的事情,多少都聽過,是一位從小莊子上長大的女子。
現在又聽說這繼母侵占繼女嫁妝,實在是不像話。翰林院不少老臣目露譴責,看向秦子文。
這家宅不甯,作為右丞相居然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實在是管家不當。
祁連景耀咳嗽一聲,将衆人議論紛紛的思緒拉回:“此事我已知曉,既然是鎮安親王這邊委屈了,那邊交給鎮安親王自己處理便是,兩位丞相日後不必再提。”
皇宮門口,左丞相的馬車内,此時卻坐着兩人。
張文和臉色有些難看:“這事情本意是叫你與栾峥雅打好關系,你怎麼能弄成這樣?”
“栾峥雅本就沒将我放進眼裡,這女兒送過去也隻緩和了幾日罷了。”秦子文神色有些尴尬,起初想的是栾峥雅無論如何也會偏幫一句,誰知完全向着秦钰瑤那邊。
搖了搖頭,張文和道:“那封書信我已經送去草原,若是成了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好處,且叫他得意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