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讨好我是沒有效果的,起碼要像這樣……”
衛璃艱難的仰着頭,無措的看向白晏舟。
隻見白晏舟眼中閃過一絲戲谑,勾起一邊嘴角,接着手一松。
衛璃感到膝蓋像是被鈍物砸中,劇痛驟然傳遍全身,随着頸上的手松開,沒有支撐的衛璃倏地跪坐在地上。
“你……?”
衛璃愕然,白晏舟竟然踢他?
……竟然踢他!
我靠!
“你該像這樣爬到我腳邊,抱着我的大腿,跪着求我。”
“……”
衛璃像是見了鬼一般,嗓子眼裡的髒話快要壓制不住。
若不是考慮到兩人實力懸殊,真想立刻大聲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哦……對了,白晏舟估計連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不清楚,更何況是他。
肅殺的風灌進衛璃的領口,他忍不住顫抖,身後便是懸崖,崖下黑漆漆一片,如同一個張着口的黑色巨獸,随時會吞噬掉渺小的人類。
衛璃一動不動的跪坐在地上,堅硬的石子膈着他的膝蓋,被踹後的麻痛與崎岖地面讓他忍不住想爆粗口。
白晏舟等了半晌,似是不耐煩,眉頭緊緊蹙起,擡起腳尖,黑色的靴子踢了踢衛璃的小腿,垂着眼皮俯視着腳下的人。
“要我教你?你不會這麼蠢吧,你是豬嗎?”
“你是白晏舟嗎?”衛璃忍不住發出靈魂提問。
“你特麼廢話這麼多。”
“……”
難道是有人幻化成了白宴舟的模樣?
打死衛璃都不相信,這滿嘴粗話的人竟然是那個清正自持的修真界第一仙師。
衛璃用餘光掃視了一圈周圍,隻見那山峰尖峭,隻有一條生路,且在白宴舟的身後,而他背後則是無盡的深淵。
生門被堵死,死路萬萬條,擡眸看去,是白宴舟譏诮惡劣的笑。
他雖不是那等為了苟活便要抛卻所有的鼠輩,但也不想如此沒有尊嚴的活着。
見過衛璃的都說他脾氣極好,十分能忍耐,卻沒人知道,其實他的底色也是一個瘋子,隻不是用表面的随和掩飾了自己真實的靈魂。
所以,他想賭一把——
“白師兄……”
衛璃順着碎石路一路向前跪步而去,他抓着白宴舟的袍角一點一點向上攀附。
隻見白宴舟的臉色倏然變好,竟是十分受用。
“這才對嘛,你到底在堅持什麼,一個賤民還想要那些沒用的自尊幹什麼,又不能當飯吃——”
衛璃言笑晏晏,昳麗的顔色在暗夜中似乎在閃閃發光,“白師兄,你想我怎麼做?”
白宴舟孺子可教的抓起衛璃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當然是當我一個人的奴隸,我讓你往東你便往東,我讓你往西便往西,你隻能聽我一個人的話……你還要叫我主人……”
衛璃呵呵一笑,譏諷的看向那張明明成熟穩重,現下卻稚氣十足的臉。
“哦,是嗎?那你附耳過來,我羞于啟齒,現在你耳邊練習一遍好嗎?”
“你不要想着耍什麼花招,否則我殺了你!”白宴舟邊威脅着衛璃,邊将他的頭發扯的更緊。
頭皮仿佛要被扯下來,衛璃龇牙咧嘴的一點點順着白宴舟的身體攀爬上去,眉心的紅痣顫抖着,像是随時要破碎一般,眼中瞬間盈滿了晶瑩的淚珠,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讓白宴舟失了神。
卻也讓他身體裡暴戾的因子愈來愈熱烈。
發間的五指漸漸松開、褪去,衛璃眼尾猩紅,像一朵被蹂躏過的小白花。
見狀,衛璃踮起腳尖,扶着白宴舟的肩膀将嘴唇附過去。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白宴舟的耳畔,像千萬飛蟲啃噬着他的皮肉,耳邊呼吸漸重,仿似有一個柔軟的唇貼上耳垂,隻聽那溫柔蝕骨的聲音敲擊着他的骨膜,同時也敲響他的心門。
“你不是白宴舟,你這個假貨!”
接着,尖利的犬齒咬上耳垂,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白宴舟于迷醉中驟然蘇醒,接着揮出手向着衛璃橫斬而去。
趁着白宴舟吃痛,衛璃迅速向後一掀,正巧躲過了白宴舟的攻勢。
衛璃此生都未如此反應之快,果然人在生死之間,能夠激發出無限的潛能,讓他自己都一陣訝異。
“衛璃,你這個狡猾的賤民,我就說,是你一直在勾引——”
衛璃站在崖邊,獵獵晚風吹起他的袍角,在此刻,月華仿佛隻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美好的像那即将乘風而去的仙子。
“假貨,再見!”
說罷,衛璃笑着向後倒去,凜冽的山風托起他的衣袍,衛璃瞬間像一隻蝴蝶一樣墜落向無盡的深淵。
“衛璃!!”
極速的墜落中,他似乎聽到那人詫異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