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用,衛璃再接再厲,将輕吻落在白宴舟的臉頰上,果然,對方放松了對他的束縛,轉而将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就是現在】
白宴舟見衛璃的雙眸猝然瞳孔渙散,瞬間有一張極大地天羅地網将他拉進一片美妙的地界。
成了!
白宴舟閉着雙眼驟然摔在衛璃身上。
衛璃手腳并用将其推倒一邊,喘着粗氣立刻爬了起來。
他回頭瞥了一眼昏睡過去的白宴舟,目光複雜,
阿姐補充:【白仙師法力高強,這幻境應該支撐不了多久】
衛璃了然,趿着鞋子踉踉跄跄的向着門外的密林奔去。
【你要去哪裡?】阿姐疑惑地問道。
衛璃輕喘着氣:【當然是逃命,難道等着他将我生吞活剝!】
阿姐啞然,看不懂這對小情侶到底在玩什麼新花樣。
果然,她還是老了嗎?
她當然不知道衛璃心中所想。
衛璃逃還來不及,阿姐的想法實屬誤會大發了。
折騰了一夜,天光已經蒙蒙亮了起來。
衛璃一路向着烏金升起的地平線狂奔而去,仿佛那裡将會是他的救贖之地。
胸腔裡的心髒似乎要爆炸開來,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那座竹樓已經遠遠的隐落在叢林裡,不再能一眼瞧見。
衛璃倏地癱坐在地上。
【我想,他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找到我】
【應該是,你跑了很遠的地方了……其實你不必如此辛苦,我可以幫你。】阿姐看着大喘氣的衛璃,忍不住告訴他真相。
雖曾是鬼修,自己的這顆修煉了三百年的金丹,與白宴舟即使打不了平手,但在他手下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
衛璃一臉你怎麼不早說的表情,氣喘如牛的哈着粗氣。
【衛璃——】
【又怎麼了?】衛璃煩躁的反問。
“衛璃。”
“诶!”
轟……
晨光中,熹微裡,一個身量颀長的挺拔身影,此時正背對着烏金的金芒站在衛璃的身後。
衛璃一寸一寸的回頭看去,在此刻,他甚至能聽到僵硬的脖頸發出“咔哒咔哒”的扭轉聲。
“白宴舟!”
衛璃呼吸一滞,甚至不敢擡頭仔細去看,那人像是天神降臨般猝然出現在他背後,沒有一點點預兆。
衛璃仿佛陷進了無盡的深淵,眼前的人正像是從深淵中爬出來的厲鬼,不死不休。
“衛璃,醒了怎麼不說一聲,怎麼跑到如此遠的地方來?”
見衛璃傻傻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白宴舟的眸光一時暗了下去。
明明前一晚他将衛璃背到了阿太的竹樓,衛璃一直昏睡不醒。
不對,後來衛璃半夜偷溜出去,身子輕盈的翻過竹牆進了族長家,自己一路跟随着他也進了金色竹樓,後來發生了什麼好像就有些記不清了。
隻知道清晨醒來,自己便一人躺在竹床之上。
他沒來由的驚慌着疾步跨出院子,見阿太正端着簸箕在院中喂雞。
阿太見他這般急切,便問:“年輕人,做什麼這麼着急?”
白宴舟立即問道:“阿太,可有見和我一起的人去了那裡?”
阿太眯着眼睛随即一笑,将手中的谷子抖落在地,狀似無意的調侃着。
“年輕人,你娘子天蒙蒙亮便跑出去了,要說你們年輕人呀,就是不知道節制,那麼一個貌美的娘子,竹床搖了一晚上,你那柔弱的娘子哪能受得住,聽得我這個老太婆都腰疼——”
南疆異族部落民風開放,不像中原腹地講究男女大防,妻為夫綱,這裡自古有走婚的習俗,女子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男子,露水情緣更是見怪不怪。
因此,阿太這麼說,倒将白宴舟鬧了個大紅臉。
難道真像阿太說的,自己昨晚欺負了衛璃,因此衛璃才天擦亮便悄悄離開了?
但為何自己會記不清昨晚發生的事?
明明他從小便過目不忘,更何況現下作為大乘期的宗師,對所有周圍人的言行舉止可以一刻不落印在心間。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此刻看到衛璃如此恐懼的神色,卻也确定了幾分,他定是對衛璃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衛璃?”
衛璃如夢初醒,仔細辨别後,方确認這個是真的白宴舟,于是一激動,竟跳起撲到了白宴舟懷中。
“峰主,我可終于找到你了!”
衛璃簡直要感動得涕淚橫流,看到了白宴舟,像是看到了救星頂着明晃晃的光環從天而降。
“衛璃,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看着這樣熱情的衛璃,白宴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如阿太說的,自己欺負了衛璃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