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玘結了婚很快就懷孕了,剖腹産。一個生完後,第二個又在三年不到的時間裡懷上了。這些年身材也好,這張臉也罷,沒一處有時間有精力去用心保養過,變緩的新陳代謝,不規律的作息,讓她整個人的蒼老憔悴了不止一點。現在還能有幾分神采,隻能說近一年多她有意識的改變,還是有些成效的。又或者單純是因為為了這次同學會,她連今天的妝都是去的化妝店裡特地化的。
對此諸葛玘是完全明白的。所以,老師的高度評價,她自認為是受之有愧。和老師說完話,跟楊珞廷眼神及唇語交流了一下,諸葛玘就走出了包間。
她舒了口氣。她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太想您了”的這種鬼話來。
雖然同學們給了她親切感,對老師她也是絕對的尊重,但是她依然不喜歡這種飯局的交流。然而不喜歡不代表她不會,她會這種交流,不代表她喜歡。
安排好上菜開酒等一些事,諸葛玘回到包間。
等她這次走進去的時候,諸葛玘還是沒能逃過最怕面對的事——選擇坐到哪裡。
現在大家坐着的位置,還是和讀書那時候一樣,要好的基本還是曾經那些要好的。他們各自以各自形成的小群體為單位坐在一起聊得特别愉快。
這麼5桌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諸葛玘的這次回來,也或許是根本沒有人關心她的回來。
除了老師那桌空了幾個位子,其它桌上也還有一兩個空位,但是根本沒有人招呼她坐過去。
那種她向往的随時随地有個想着她念着她的好閨蜜的感覺,她還是被排除在外了。
人和人之間就是需要交往的。你來我往的,才能建立起聯系。可她不喜歡也不擅長做這樣的事。
“我真有過有真心或假意要好的朋友嗎?”她自問。是的,她最輝煌的高中時代其實也是她最大的失敗——在這裡,她似乎沒有朋友。
一種孤單席卷全身。可無論有多少失落和自嘲,現在,她都隻能在心裡用一萬隻小手自我平複。
自然地走向坐老師們的那桌,“随意”地找到一個空位——在楊珞廷邊上的空位,她安慰自己,或許在大家的潛意識裡,我就應該坐在這邊,坐這裡。
放下手機,不緊不慢地整理好餐具。
“對了,老師們,喝點什麼白酒?啤酒,紅酒我都有準備,已經讓人去開了,白酒我不懂。”她輕松又自然地開口,好像前面地失落從沒存在過。
說話掃視在座人員的時候,她發現葉明遠就在她的斜對面,看着她。
當然,其實不止他看着她,其它老師也都笑眯眯地看着她。不過,隻有屬于他的那道眼光,令她生出些許緊張和不自然。
“還喝什麼酒呀,大家一起吃個飯挺好的。”高三的班主任金老師開口。
“這麼難得,我想幾位老師,應該賞個面子嘛。”諸葛玘諾實在不太想在這樣的飯局上做勸酒的那一個,但她又不得不。
“是啊,要喝點的,金老師,樓老師,葉老師,你們來得晚,必須喝點。其它老師們,這三位都喝了,你們不得都來點?”楊珞廷接着諸葛玘的話繼續勸酒,一唱一和,還和高中時候安排班級工作一樣默契。
這樣的默契也讓坐在他另一邊的樓老師,頗有深意地看了他們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