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韓莫骊并沒有騙人，這确實就是他當下的想法，“我已經在和她說清楚了，會和她劃清界限了。”

這兩句話，也是他承認了婚内出軌的事實。

“說得清楚嗎？劃得清嗎？”諸葛玘冷笑。

韓莫骊最不喜歡看見她這樣，除了這樣的笑冷得像鐵，更讓他覺得這笑裡充滿了她的高高在上，充滿她對他的嘲諷，厭惡和鄙視。

可現在，他覺得他活該被她這樣笑。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韓莫骊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厚着臉皮說出這話的，隻是他知道，他不說，他一定會失去她。

“呵，相信？”諸葛玘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知道的，其實，你是一犯再犯。”

韓莫骊明白，諸葛玘知道的或許比他想象得多很多。

“對，你說的沒錯，我錯了，老婆，我知道錯了。以後真的不會了，我們還可以和頭段時間一樣，和以前一樣。”韓莫骊終于不能再冷靜了。

哪怕她現在，連着她周圍的空氣都像冰一樣冷，好像靠近一點就會讓人凍傷，他還是在戰戰兢兢中抓住她的手。

“我們回不去，也不會有以後了。”諸葛玘聲音不大，甚至還有些憔悴和溫柔，對于被他牽住手這件事也沒有反抗，隻是将韓莫骊看着。

看得他心裡發慌，他終于感到什麼叫皮膚上生了刺，她的平靜讓他有了不敢侵犯的感覺，不自覺地松開了手。

“而且，”諸葛玘看了一眼他松開的手，拿出手機，翻找着什麼，接着把手機遞到韓莫骊面前，“而且，楊嫱肚子裡的孩子，會允許你把她抛棄嗎？會允許我們回到從前嗎？會允許我們有幸福的以後嗎？”

韓莫骊接過手機，來不及因為聽見諸葛玘能說出楊嫱的名字而奇怪。她的三連問，和她手機上他的兩個女人微信裡的信息，像一個又一個炸彈轟炸着他的腦海。

“孩子？”

他不敢翻動她的手機，隻在停留在這裡的頁面中，他看見了諸葛玘來自楊嫱的一連串未接的語音記錄，他不敢聽，因為最後一條微信已經足夠成為他們婚姻裡的毒劑。

“我懷孕了！”楊嫱發的，就在剛才。

是的，孩子。

“我懷孕了”四個字已經印證了這一點。

“小三逼宮”的戲碼，跟以前他和諸葛玘一起看電視節目的時候經常能看到的橋段一樣。

他曾經嗤之以鼻的橋段，此刻，正在他身上上演。那時他笑過别人的當斷不斷，輪到自己，他才發現有些事，真的很難斷。

韓莫骊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說什麼。前一秒能回到從前的堅定，因為“我懷孕了”四個字，變得動搖了起來。

因為楊嫱有了孩子，很多事，他又不得不再重新考慮。

諸葛玘一眼就看明白了韓莫骊的态度，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微微仰起頭，合眼閉氣。不過是審時度勢，權衡利弊而已，這就是韓莫骊啊，她理解的。

慶幸自己已經沒有了期待。呼氣，睜眼。她要做的事還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