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殺你,但我也不會救你。”
照臨等人借力出了那深洞,照臨站在原地看着剛爬出深洞的樂飛文,開口道。
樂飛文站在原地,他離樹妖核心最遠,相較于照臨等人近乎血人的狼狽,他隻有衣袍處染上了樹液,他張了張嘴,又合起,手緊握着。
“對不起。”他低下頭,聲音極小。
照臨不去理會他的道歉,轉身向林外走去。
“好自為之吧。”劉沐看了眼他,跟上照臨的腳步。
于孟夏歎了口氣,搖搖頭,收回在樂飛文身上的視線,手搭上林鶴肩處,蹦蹦跳跳走着。
不知是否因為食妖樹,這林中不見一妖獸蹤影。
她們選了一靠近河流的地方暫作歇息。
林鶴将那忍不住抖毛的照七按住,又看了看坐在火堆對面的葉飛,于孟夏蹲在一旁呼噜着照七,劉沐正細細擦着她的刀,周圍安靜的隻剩下火聲和水流聲。
好尴尬...
林鶴看了眼葉飛又将目光移開,思考着要不要說些什麼打破這沉默的氛圍。
在她絞盡腦汁思考時,照臨的腳步聲響起,如天籁之音。
“阿臨你收拾好了!”林鶴猛的擡頭看向從河流處林後走出的照臨,瞳孔放大了幾分。
照臨的發披着,尚滴着水,她手上拿着那一張易容用的面具,露出了真容,穿着一身白色勁衣,腰間别着劍,一步一步向她們走來。
“阿臨她真人比那通緝令要好看上許多!”于孟夏壓低聲音,神色中滿是驚豔。
“好看,”劉沐認可的點頭,“就是這衣服配這環境...”
“怎麼啦!這衣服不好看嗎?”林鶴耳尖紅了幾分,她當初為照臨準備衣物時确實沒有考慮到顔色的實用性。
“收拾完再撒嬌。”照臨往後退了一步,躲開照七的飛撲。
“我帶阿七去洗洗。”林鶴站起,将照七抱着,向河流走去。
照臨選了個相對幹淨的位置坐下,看着對面仍是血人狀的葉飛。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葉飛對上照臨的視線,露出個笑。
“要想合作總要拿出些誠意來,”照臨往火堆裡添了把柴,“比如這些事葉家是怎麼瞞過别的修真世家?”
“呵,你太聰明了。”葉飛的笑加深了幾分,他誠心的誇着。
于孟夏看了看照臨、葉飛,又扭過頭去看向劉沐,她怎麼覺得接下來的事會盡毀了她三觀,這真的是她們兩個底層散修可以聽的嗎...
“我猜,你已經猜出來了,照臨。”
照臨的表情冷了幾分,她并未回答葉飛,手握在劍柄上,骨節泛白,緊抿着唇。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照七自林中跑出,它一邊跑着一邊抖着身軀,毛發間的水四飛,它抖着尾跑回,在坐下前好似覺得還不夠,又抖了抖,水飛到火中以及坐在火堆旁的四人身上。
劉沐沉默着伸出手擦去臉上的水,照七并未察覺,跑到照臨身旁便坐了下來。
“他們默認的還是授意?為什麼?”照臨伸手摸了摸照七濕漉漉的腦袋,目光落在燃燒的木枝上。
“我查不到這麼深,我隻知各界之間的修真世家不會去過多理會别的地方的事。”葉飛輕輕搖頭,他思考了半晌,還是決定把自己所知全盤托出。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葉家發家是在葉崇山父親開始嗎?”
“葉家本來也隻是個極小的修真家族,直到葉崇山父親在妖界發現了一本禁法。”
葉飛伸手将那燃了半截的木枝完全扔入火中,才繼續道。
“那便是靈根替換術,攝魂陣也是在那時所發現,葉家就借着這禁法一路走到南界第一世家的位置。”
“和妖界相關...但妖獸所用不是妖骨嗎?”劉沐低聲問道。
“而且這禁術是一定會成功的嗎...”于孟夏不自覺看向照臨,“那未免太恐怖了吧...”
“不是一定成功,具體的我了解不到,那是葉家核心。”
妖骨、靈根、禁術、妖界...
照臨摸照七的動作停住,她覺得她越發想不明白,問題一個接一個,但她始終找不到答案。
“那些妖化的修士是失敗品?葉家又去哪找這麼多單靈根雙靈根?”林鶴的聲音自葉飛背後響起,她手垂在腿旁緊握着,身上的樹液已全部洗去,換了一身新的衣袍。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在照臨旁坐下,看着葉飛。
“你不也是葉家人,你又為何要去反抗他們?”
葉家人?!
于孟夏。劉沐看向葉飛的瞳孔放大了幾分,聽了林鶴的話,她們方後知後覺,她們現在都不清楚面前這人的姓名來曆。
“葉家的事,我很抱歉。”葉飛苦笑着,對林鶴道。
林鶴很清楚,她現下不過是在遷怒葉飛,但她心中的憤怒已快壓得她喘不過氣。
“他們不是靈根替換計劃的失敗品,他們是葉家所在做的另一個實驗。”
“什麼?”照臨拍了拍林鶴握成拳的手,坐直看向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