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快醒啊,那個煞星還在外面大廳等着你呢。”
哪來的人在耳邊哭哭啼啼的?張子初一想不對,自己租的一居室獨門獨戶,怎麼會有人闖進來攪擾清淨?
他睜開眼吓了一跳,這根本不是租的那個屋子,四周全部木制家具,看起來很像老家爺爺奶奶住的祖屋裡的,不過相較更為精細巧妙。
他擡頭看了一眼,這床居然是木頭做的,上面這種蚊帳看起來也很特别,倒不像市面上那種機器紡織而成。
“少爺,你終于醒了,快把我吓死了,你再不醒外面那位怕要沖進來。”
說話的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打扮得和古裝劇的仆人一樣,正一臉欣喜的望着自己。
“你是誰?這是在哪?你怎麼把我弄來的?”張子初的三連問一出口,就覺得頭疼得厲害,龇牙咧嘴的哼了幾聲。
“少爺,你怎麼了?我是常春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個仆人打扮的人很是激動,抓着他手腕湊上前來。
常春?這名字有點耳熟,等等,難道說……張子初心中納罕,連忙又問:“我叫什麼?外面那位是誰?”
常春連忙答應道:“少爺,你怎麼了?你是張子初啊,新科榜眼,外面那位是當朝的風将軍,名叫齊禦風。”
張子初聞言,呵呵一笑:“你稍等哈,我可能還沒睡醒,讓我再睡一次。”
他猛地躺了回去,閉上眼又要再睡,卻聽常春大急:“少爺,你再不出去,那風将軍怕要拆了這裡。”
張子初死命掐自己大腿,哎喲一聲,見真的疼痛,頓時慌了。這不是夢?他又起身揪住常春衣領問道:“我問你,我以前是不是有個書童叫陳三月?”
“少爺,你不是說任何人不得在你面前提起陳三月這個名字嗎?”常春一臉不解的反問。
張子初還想再問,卻聽門被一腳踹開,進來的人英武俊朗,身姿挺拔,眉宇間卻凝着一股暴戾陰郁之氣。
“張公子,你這一覺可還睡得香嗎?”他這話雖然是問候,語氣卻是惡狠狠的。
張子初百爪撓心,這是什麼鬼,一醒就是修羅場。這個人應該就是風将軍齊禦風,也就是陳三月重生以後的身份。那麼自己是穿到書裡了嗎?
現在也顧不得這許多,重點是不知道齊禦風有沒有聽到常春那句話,以防萬一,為今之計隻能先裝糊塗:“你是誰?怎麼擅闖我的寝居?”
屋裡三個人面面相觑,一臉茫然的看着彼此,最終是齊禦風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張公子,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你們到底是誰,能不能先出去,我頭疼得厲害,全身沒有力氣。”張子初幹脆當做不認識,硬是挺起腰闆擺譜,趕快把這個大佛請走再說。
常春愣在那裡不敢動,隻拼命向他使眼色,似乎很是懼怕齊禦風。
“常春,你去找我的手下,讓他們拿我的名帖請秦太醫來一趟。”齊禦風目不轉睛的打量張子初,卻把常春支使走了。
張子初眼睜睜看着常春應聲而去,滿心不自在的與齊禦風獨處一室。
後者卻已經開始自說自話:“本将軍有一獨門秘方,可助公子恢複記憶,不若先試試看?”他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說話間已經伸手點了張子初的幾個穴道。
“哈哈哈哈……”張子初隻覺得全身止不住的想笑,頓時笑翻在床,拼命的捶床。四肢本就疼痛,此時的動作無異加重傷勢,他笑滾下床,邊笑邊道:“不知……哈哈哈……在下……哈哈哈……何處……得罪哈哈哈哈……”本想再說一句手下留情,卻是再也說不出來,面頰抽痛,四肢隐隐的像要抽筋,但是仍然停不下笑聲。
笑到最後,他已經疼得滿地打滾,口中仍是笑聲不絕,隻在斷斷續續的笑聲裡夾雜着“饒命”二字。
齊禦風微皺眉頭,解開了他的穴道,但見他趴在地上連連喘氣,滿頭大汗,半晌才道:“在下實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知何處得罪過你,若是在下理虧,定當領責。”
張子初不敢擡頭看他,卻被扶起坐在床邊,不得不面對着眼前之人。隻見那雙眼睛正極為怨毒的看着自己,顯是滿懷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