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裡沒有對這些人一一描寫,張子初也記不清多少,好在常春記的人多,又一一提點,這才讓他壯了膽。
等到他進了碧霞莊,卻見來的人隻有七八個,這樣也好,他不容易露餡。
好歹他中了榜眼,自然也頗為惹眼,好在和齊禦風的傳言鬧得滿京城都是。有的人對此不屑一顧,自然也就不與他交談。又有的害怕與他過從甚密,惹來猜忌也不敢在上前。就算有想巴結的,但在這種場面也不好表露出來。
于是場面就顯得十分微妙,衆人都圍着吳滿說話,而識趣的張子初就躲在角落裡。
為了避免尴尬,張子初拉着常春進後院去轉轉,好容易尋到一個隐秘的地方。
“少爺,他們太過分了,我們不如回去吧。”
“什麼過分不過分的,少一點交際,我也不用頭疼。本來想趁着人少,問問吳滿上次挨打的事情,既然不方便那也罷了。你再抱怨,下次有這種事就不帶你來了。”
“小的知錯了,少爺你不要生氣,我不說這個就是。聽他們都在商談想去的地方,不知少爺你想去哪?”
“我想去禮部的弘文館,每日對着古籍孤本看個開心就是。”弘文館相當于現代的國家圖書館,裡面有曆朝曆代所留的典籍,和民間不曾見過的孤本。
“少爺,這不就是他們說的最沒油水的地方嗎?聽起來在這裡待到老,也不過就升三級,再多也不能了。而且俸祿有限,賺不到多少錢,有的大人熬一輩子也還是清貧得很。”
“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在兵部,總少不了摻和當兵打戰的事情,麻煩得很。如果跑去吏部,每天勾心鬥角的,我得累死,還是在禮部舒坦。”
“少爺,在進京之前,你不是說最想去吏部嗎?說是如今貪官污吏橫行,早就應該好好整頓一番。你做不到掃清天下官場,但能盡一份自己的心裡也是極好的。怎麼現在忽然改了主意?”
張子初不知道原主竟然還有這等抱負,不過書裡有寫因為齊禦風做手腳,他從始至終都陷在兵部。
“那是之前未經世事說的話,想到我眼睛差點失明,隻覺得人生苦短,該把想看的古今孤本都看完最為要緊。”
他一邊說,已經走到院子的涼亭裡,正打算坐下,卻見一個少年正在釣魚,正是那日說抓他做解鈴人的喬東。
張子初心中警鈴大作,這人怎麼會在這,難道他也是新科進士嗎?但是在來之前,常春沒有提到他,這樣的話,他應該就不是自己應該認識的人。
他看的文裡沒有提過喬東,但看這人和齊禦風的熟稔程度,絕對不應該籍籍無名才對。
“實在打擾這位公子,我這就走。”他不想惹齊禦風身邊的任何人,尤其這位看着不好惹。
“我的魚都被你吓跑了,現在走已經來不及。”喬東放下釣竿,看着他直笑。
張子初倒退一步,拱手道:“公子恕罪,在下改日送一些新鮮的魚到貴府,作為補償可好?”
“不好不好。”那喬東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什麼,又道:“你要把魚做成一道菜送我,還得是我沒有吃過的,否則就罰你做我的魚餌。”
他的話裡帶着一點霸道,容不得人拒絕,似乎習慣發号施令。
張子初心道:“我好歹現代穿越來的,弄幾道這個時候沒有的菜又有什麼難的。”
“這個不難,請教貴府在何處?”
“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難道齊将軍沒有告訴你嗎?”
張子初在心裡默念,為什麼這人根本要把我和齊禦風看成一對!
“小人怎敢過問齊将軍的朋友。”他的意思本來是想說,你和他關系好是你們的事,不要扯上我。然而話一出口,卻是換了意思,更想在吃醋。
“哈哈哈哈……你記得把魚送到元帥府。”喬東拿起魚竿,一個躍起,早就不見。
元帥府?這個喬東年紀和齊禦風相當,莫非是林童元帥的義子,在原文中曾經交代過這個人,但沒有提及姓名。隻說這人中了北域埋伏,二十一歲就戰死沙場。
最最重要的是,在陳三月重生之前,齊禦風和他關系及好,甚至經常同枕而眠。從理論上來說,如果陳三月沒有重生,喬東又沒有早死的話,這位大概率就是齊禦風的竹馬官配了。
卧槽!張子初發現自己拆了原主和陳三月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這位應該早死的也出現,而且看上去和齊禦風什麼暧昧也沒有,還一直撮合自己。這是主角光環嗎?這是男主必須和男主在一起的魔咒嗎?
他有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