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桃早上醒來的時候,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屋裡,她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是她正常醒來的點兒,這人平時起得這麼早?
她們兩個平時不都是差不多的點兒嗎?
呂桃循着味兒到了廚房,現在顧準已經可以上手一些簡單的飯菜了,見呂桃過來,他剛好也弄得差不多了,“醒了?洗漱準備吃飯。”
他太過于淡定,與平時相比,不說一模一樣,也是大差不差,呂桃覺得倒是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
想太多,想太多。
這不好,這不好。
胡陽也已經自己爬了起來,迷迷糊糊地跟呂桃打完招呼,接收了衛生間。
幫着把早飯端出來,呂桃制止了要洗鍋的顧準,“你放那兒,吃完飯我一起洗。”
顧準手下的動作不停,“順手的事兒。”
呂桃喝完了杯中的溫水,将杯子歸位,“問你個事兒?”
“怎麼了?”呂桃還是第一次有問題,顧準将洗碗的絲瓜囊收好,準備認真回答,保證給出完美答案。
将毛巾遞給他擦手,“你給陽陽我倆都買東西了,你的呢?”
看着他擦手的動作頓住,呂桃學着他之前的樣子,講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不要隻想着我們,你要多想想你自己,男士也需要帥帥氣氣的。”
“你記得這麼清楚?”顧準上揚的嘴角和這輕快的語調,無一不彰顯着這人此時的愉快。
“這是重點?”呂桃轉身出了廚房。
顧準步子跨得大一些,就和人并排了,“我是男的,多做的是應該的。”
“婦女都能頂半邊天了。”呂桃覺得有必要和人說清楚,“你雖然是男的,可也不用什麼都你來。就比如說剛剛,你做了飯,是不是就不用洗碗了?總不能什麼活都讓你幹了吧?”
“那就是順手的事兒,再說了,那也不累。”
“那的确不累,可是它碎啊。”呂桃一直堅信着,無論何種人際關系中,所有人都該有一定的付出,即使是顧準心甘情願的不求回報,可那也需要現在的呂桃能理所當然地接受啊。
問題就是,她不行啊,她有負擔得很。
她已經暗示過顧準好幾次了,這人在他不想懂的事情上,是裝傻充愣的一把好手,每次都能蒙混過去。
暗示不行,直接挑明。
“我們目前來說相處都很愉快,我希望在一年内,我們都能保持現狀,可是你不能将事情都攬在你身上。無論是家裡還是家外。”
聽到最後一句,顧準的表情有所放松,“那你呢?”
“我怎麼了?”
“你給陽陽和我做衣服買的布料,為什麼沒有拿錢?”
這事兒都過去好幾天了,胡陽的衣服都洗過幾次了,現在來問?
這反射弧是夏眠了,剛醒?
再說了,她總不能拿着顧準的錢,去給顧準買衣服吧?
羊毛出在羊身上,完了,她呂桃得了一個名?
這事兒她可幹不出來。
還不等她回話,顧準已經開口了,“我想着,你肯定是來了這裡不适應,所以,能幹的就多幹些,想着讓你快一點适應,畢竟你也是來幫我的忙的。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覺得你不可以。隻是,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了,你還把錢算得那麼清楚。你這是要跟我們劃清界限?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們了?”
目瞪口呆的呂桃,看着一本正經的顧準,不是,事情的走向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
這跟她花不花錢他的錢有什麼關系?
那錢本來就是顧準的,她不是還欠着他一屁股債呢?
再說了,平時家裡的日常開銷不都是花的那錢嗎?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最開始不是她占據了有利條件的?
現在是怎麼個事兒?
她倒還成劣勢的一方了?
“哎喲,你在說什麼,不是,我沒有。”
呂桃此刻已經沒空去追究,顧準為何一臉的可憐巴巴了。
聽着衛生間裡的動靜,隻想在胡陽出來之前,盡快将這事兒翻篇兒。
他這個樣子太像是她在欺負人了。
她可不背這冤枉。
答應了小孩兒不吵架,她可不想大清早的就讓小孩兒看見,二人這疑似不和的模樣。
“是我哪裡做得不對了?你說,我改。”顧準繼續問道,“不然,你為什麼連錢都不願意花?”
蒼天大老爺啊,這又是哪一出?
按照他們現在的關系,兩個人的錢不明不白的才有問題吧?
“我花,我以後花,我幹什麼都從裡面拿錢。”反正裡面的錢有多少,顧準估計也沒數兒,呂桃看着往這邊走的胡陽,連連點頭。
“行。這是你說的,不準反悔啊。”
胡陽看着從他身邊快速走過的顧準,邊坐下邊問,“顧叔不吃飯啦?”
完全不知道那人去幹什麼了的呂桃,随口答道,“他一會兒就來,甭管他。”
的确來得很快,顧準将自己的積蓄一股腦兒地都翻了出來,“這是我工作以來,一直攢的工資,還有一些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還有一些沒有整理清楚,等弄好了,我再給你。”
接二連三的事情,成功地讓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呂桃更暈乎了。
“你剛說了,你會花的。你可不能反悔。”
不是,花錢而已,非要保管嗎?
胡陽的字兒已經寫完了,今天起就自由了,他還着急吃完飯出去玩兒呢。
可是,大人們在讨論事情,小孩兒不能随便打斷,那樣,很不禮貌。
一臉懵的胡陽,隻覺得饑腸辘辘,他完全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