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見晚起身,打開了門。
“江小俠,今日有何安排?”溫川謹揚起笑容,青年俊臉上透出少年青澀。
“裴氏。”
江見晚在他面部多留了幾秒,而後移開視線,微微側身走出房門。
“裴氏晚上去吧。”
“為何?”
“裴氏鬼案,既然是鬼案,大白天的哪隻鬼不要命出來?”
江見晚下樓沒有回答,溫川謹就跟着他身後,正當她要開口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從客棧門外穿進來。
“喲,這不是就是那對狗男女?小姐你看,在這碰上了,要不要教訓教訓?”
江見晚朝門外望去,和那自稱是裴氏二小姐對視上了。
她目光沒有移開,但話是和溫川謹說的:“你說得對,晚上去裴氏。”
溫川謹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了然一笑:“原來是親自送上門了。”
江見晚走在前面,溫川謹就像受委屈的人一樣,一直躲在江見晚身後。
這姿态讓裴二小姐氣得不行。
“你一個大男人,躲女子背後像什麼話?”
周圍陸陸續續開始圍起一圈人,大都是上了年紀的。
“裴氏的教養是這樣的嗎?”
江見晚輕飄飄一句就壓下了裴二小姐的怒火,一下子就像是打到了蛇的七寸。
裴二小姐露怯了,但還是強撐着:“裴氏教養關你什麼事!”
“确實不關我們的事,但是别忘記,裴氏還有個案子正等待破解。身為裴氏人,不憂心卻還在街上調戲他人,實在疑惑。不知這位裴二小姐能不能移步說話?”
溫川謹一掃之前柔弱姿态,和江見晚并肩,看了一眼江見晚,再轉向裴二小姐。
“喲,你怎麼不繼續裝?”裴二小姐冷聲道。
說來就來,溫川謹捂着心口就是朝江見晚哭訴:“江小俠,她兇我。”
江見晚沉默。
裴二小姐氣笑。
而一邊的圍觀的人搖着頭散開了。
“裴家老二不是男的嗎?”突兀的一道聲音打破現狀。
“好像是哎。”
本散去一些的人又聚起來,開始質問起所謂裴二小姐。
裴二小姐喚出自己的佩劍,淡紫色的靈力隐隐環繞着劍身:“怎麼,有意見?”
“不對,要是她不是,怎麼現在才有人說?剛剛那人呢?”
“不在了。”
江見晚對着眼前的人開口:“移步說話?”
裴二小姐總算是不情願地答應了。
衆人一陣晃眼,等緩過來,再往江見晚那處看去,哪還有什麼人,隻剩下一塊空曠的地。
*
一處偏僻山腳的亭子,坐着三個人,還有個侍從站在其中一人身後。
“所以你到底是誰?”江見晚率先打破安靜。
“我就是裴二小姐。”
溫川謹點頭:“你父親是當今裴家主嗎?或者說,是否姓裴?”
那人略遲疑了一會,像是糾結什麼,最終搖頭否認了。
“你叫裴湘玉,而你的母親是裴婳,對嗎?”溫川謹道。
“誰允許你直呼我母親的名字!”裴湘玉站起,長劍指着溫川謹。
偏生溫川謹沒有反應,他道:“你可不一定打得過她。”
說着讨好地朝江見晚笑笑。
陽光逐漸刺目,原本還有些冷的溫度逐漸上升,本該早已枯萎的花朵,卻嬌媚地在風中起舞。
明明是秋日,卻似乎還像春日般生機。
“你一直在努力降低裴氏在百姓眼中的形象,目的是為了什麼?”江見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