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俠,我呢?”溫川謹見她沒打算安排他的事,下意識上前扣住她纖細卻有力的手腕,問道。
江見晚不留情地甩開:“我覺得我說得很清楚,凡人不要摻和修士的事情,對你沒有好處。”
溫川謹如星辰般閃耀的眸子黯淡下去,輕聲道:“好。江小俠還是嫌棄我一介凡人。”
說罷,一個人孤單地站在一邊,江見晚走幾步他就默默跟着,還沒好透的身子穿着衣服也顯得單薄,他唇瓣泛白,可憐地抿起,眼睛水潤,似乎忍不住咳嗽。
一不小心沒忍住,咳着咳着蒼白的臉也泛紅,溫川謹斂眸蓋住眼底的算計。
邬今杏有些看不得溫川謹這般,柔聲開口:“師妹你也說了,他并不是普通凡人,能得一句不普通。我倒是覺得多一個人,也是多個幫手。”
見有人幫着自己說話,溫川謹垂眸,裝得更加可憐。
“得了得了,江師妹,反正你是元嬰中期了。基本上不會有性命之憂,這兄弟看着怪可憐的,實在不行死了也活該。”潘獻勻也不再固守己見,也幫着勸起了江見晚,畢竟這小兄弟柔柔弱弱的,真要死了也隻能活該。
江見晚視線和溫川謹對上,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她看見了他眼底的狡黠,微微側頭,傳音給他:
“早知如此,就攔着那藥。”
言外之意就是,讓他病死得了。
“江小俠,那日你不辭而别還把我打暈了,要不是如此,我怎麼會倒在路上呢?”
溫川謹湊近些,低聲道,他眼角上揚,帶動那花痕上下移動,襯得俊美的臉更誘人幾分。
其實溫川謹和譚師兄的長相相差甚遠,譚師兄作為宗主的繼承人,由于他的外貌過于妖孽,時常讓人覺得他不堪大任。但溫川謹更多的是俊秀,也不知宗音娟從哪看出的相似。
提到宗音娟,江見晚打了一個響指,宗音娟身上的術法就被解除,但她好像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江見晚一行人早就不見了。
*
百花樓。
外面星月還沒到臨,裡面就早已燈火點起,絲竹之音悠揚入耳,伴随着脂粉的香氣逐漸占領三人的鼻子。
“不是說百花樓都是晚上開始?這烈日當頭的,哪來的客?”錘子率先出聲,吸了吸鼻子,想嗆幾聲死活都出不來,難受極了。
“這就不懂了吧,白日接客都是不賣身的,而晚上的……”溫川謹沒說明,但意思已經很明确。
錘子聞言點頭:“師妹,比你先到的時候,我進去看了眼。”
江見晚朝他看去,自然地略過溫川謹的笑容:“發現什麼了?”
錘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張小紙條,遞給江見晚。江見晚伸手接過,翻開,上面秀麗的小字寫着:
‘辜負他人心意,我将吞你心食你魂!讓你生不如死!’像女子的字迹。
江見晚問道:“你在哪發現的?”
錘子嗯了幾聲,支支吾吾地道:“就他們在、嗯,就那啥的時候,我不是用了隐身符咒,想着不能錯過每個角落,就這麼進去搜了。”
江見晚帶着疑問的目光看向溫川謹:“你不是說?”
溫川謹輕咳道:“行,沒事了。反正這紙條也還有用,就不管怎麼來的吧。”
江見晚凝神朝裝橫華麗的樓棟看去,神識遊走在百花樓之間,一些污言穢語也不可避免到了耳朵,但她面不改色地繼續查探下一處。
當真死人?死人還能這般開着,屬實心大。
江見晚腦海中搜索這種情況的描述,案上寫着昨日發生命案,今日就開得熱火朝天的,看來人命在這算不得命。
驚叫從百花樓二樓響起,眨眼間的功夫,門口湧出數十人。藝人一些身上衣服已經不蔽體,眼中驚恐,接着幾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踉跄從裡面爬了出來,口中大喊着死人了。
三人警惕心拉到最滿。
“察覺到了嗎?”江見晚聲線壓低問道,眼睛死死盯着百花樓。。
好歹也是金丹期的體修,錘子也丢掉一臉不靠譜。他也開始使勁地朝百花樓看去,不放過任何一個出來的人,眉間緊皺,看着确實發現了有什麼問題。
“哪呢?”錘子感受半天沒感受出來。
溫川謹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