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晚此刻能動用身體部分靈力,估摸着能夠直接出去。
“應該可以出去。現在出嗎?”江見晚站起,問道。
“你那夥伴萬一沾上這藥怎麼辦?”
“早些時候便已傳訊。尋了解藥,等她們到了便直接出去也行。”
溫川謹默默點頭:“江小俠,你說那江娘會不會偷偷聽我們這般說話?被她知道了,豈不是白搭?”
“不會。這個地方估計就困已經喪失靈力的修士,并不會廣而告之。江娘明面上的身份還是得維持住。”
“如此詳細,是不是太低估我了?不過那位可聽懂了?”
溫川謹笑着道,江見晚歪頭一瞬,回:
“錘子,聽得懂嗎?”
*
錘子一進他們安排的房内,就嗅到那丹藥的氣味,隻不過此刻變成香薰,熏的人頭腦昏漲。
婉轉惹人心血沸騰的聲嬌滴滴地喚了聲公子,接着道:
“可讓奴家久等了~公子,怎麼還愣着呢?”說完,女聲還哼笑幾聲,玉手稍稍動了手邊的簾子,簾子墜着玻璃球,碰一下發出清脆聲。
錘子順着聲音,看向右側的床,豔紅的花點綴着,整個房間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卻被厚實的布蓋住。屋内點起昏暗卻又在此刻顯得暧昧的燭火,步伐動一下,火苗也順着搖動幾瞬。
紅簾照伊人,若隐若現的膚色晃着眼,婀娜多姿。
“公子?”
床上女子略帶疑惑,又喚了句,手也伸出床簾,白的透亮的手腕拂開,露出精心準備的妝容。眼尾處勾勒出一朵小小梅花,垂眸時還可見得一枯枝,支起那朵梅花。目光透着清純,嘴角微微上揚,抹着的大紅唇也抿起,加上妖冶。
“眼尾梅,枝未棄。不錯!不會就叫梅花吧?”錘子笑道。
“公子當真聰慧,奴家都有些羞人。”
“你羞人什麼?”
“那公子所來又是為何呢?”
錘子不設防,直接道:
“百花樓不是已經死倆了嗎?特意來尋查兇手,哪曉得那老太婆搞這出。真是不懂。”
“那,公子是哪修習?”
“允道宗。”
梅花不好意思地回笑:“允道宗是什麼地方呢?奴家未曾聽過。”
“也不必知曉。你有你的經曆,我亦不知你這妝是怎麼畫的。隻覺得襯你。”錘子擺手,并未計較這個。
梅花盯着錘子,似是想起什麼,開口:“公子,若是信我,還是快些逃走吧。”
“怎麼說?”
“媽媽她……”
“要取修士性命嗎?”錘子雖看着不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轉得快。
隻是,他時不時皺着眉,盯着手上不大的符咒上的字。符咒上的字迹時而消失,時而變化出新的一句。每次新的一句出來時,他都得微微避着梅花,手在那符咒不停比劃。
“公子經此一遭,還願繼續追查下去嗎?”梅花散去往日的姿态,誠懇地發問。
錘子下意識回:“自是查個水落石出!不然豈不是白遭這一趟!”
撲通一聲,她跪下,眼中迅速積蓄起淚水,一滴滴滑落臉頰,跟珍珠一樣,一顆顆落地。
“謝公子!”
“你被那誰派來,是不是别有目的?”錘子被吓了一跳,連忙躲開,不過還惦記着江見晚的話,趕緊問。
梅花的眉尾梅襯得她這幅模樣楚楚可憐卻又不失風味,她泣聲道:“剖你心,食你魂。”
“就你?”
“不,公子現在都晚了。”
“是嗎?”錘子不在意地反問,絲毫不在乎。
此話落,梅花無言看向門外,閉上眸,不忍再看,痛呼聲席卷她耳,她渾身縮了起來,開始顫抖。但是始終沒有快又狠的攻擊落到她身上,她茫然擡頭,就見地上躺着平日常欺辱打罵她的人。
那人是一個修士,他是媽媽最看重的,也是迫害其他修士之一的幕後人。他向來強勢,現在卻如同死人癱在地上,驚恐地看向那位公子。
這位公子,穿着白衣,雖胸膛裸/露,見她狼狽,憨憨一笑道:“梅花姑娘,莫怕!”
“可……你。”梅花擔憂開口。
“或許,姑娘忘了,此事并不止我。至于這一個區區築基的,哪能打得過我。”
“什麼玩意?那死娘們沒喂藥?”地上那人氣道。
錘子嫌他吵,直接劈暈。梅花緩和下意識的恐懼後道:“可他們不是?”
“鬼點子可多了,沒事!”
白衣公子關上門,尋了處坐下。梅花咬着下唇,猶豫許久心中的想法,最終還是靠近錘子。
“求公子帶我走!”
梅花跪在錘子腳邊,頭抵在手上,貼于地,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