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紀南亦還是獨自一個人去了八樓。
對于眼前的情況,錢紋并沒有猶豫太久,放下課本後便迅速前往了那座通往八樓的專屬電梯。
現在季毛毛被抓走,關羽羽在教務處艱難求生,紀南亦去八樓面對危險,她就算再害怕,也不可能躲着去眼睜睜看舍友們拼命。
多一個人總歸是多一分力量,何況她又不是季毛毛,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後腿。
可電梯緩緩停靠在八樓打開門後,錢紋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膽量。
這确定是八樓而不是地下十八層地獄嗎?
黏膩陰暗的地面,空氣中泛着渾濁發黴的氣味,斷斷續續又刺痛耳朵的哀嚎……
最重要的是,她一進來那些遊蕩在黑霧就圍了上來,像是野獸終于發現了美食一般要把她生吞入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如果還有下輩子,她一定繞道走。
如果讓她形容看到紀南亦那瞬間的感覺,那一定就是見到了天神!
即使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地,她都能看到紀南亦身上的金光。
“南亦!你沒事吧,這裡怎麼這麼吓人。”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原本腿軟到隻能蜷縮蹲在地上的錢紋猛地起身沖到了紀南亦身邊,死死抱住她的時候心裡的恐懼才驅散了幾分。
見錢紋被吓到臉色蒼白還在關心自己的安危,紀南亦也是心頭一暖。
她輕柔地回抱住錢紋,道:“辛苦你了。”
“對了。”緩過來的錢紋忽的擡起頭,一臉焦急,“你看到羽羽的短信了嗎?教務處那邊竟然說跳樓的事情是毛毛主導的,其他老師都被放出來了,就隻有毛毛她還在……”
“這麼快?”
其實紀南亦早在萬墨提醒她們時間不等人的時候就想過教務處肯定會有什麼動作,但距離事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兩節課的時間。
到底是有人已經隻手遮天到随意妄為,還是針對她們迫不及待的審判?
“這群混蛋——!”在一旁聽到全程的煜姝銀牙一咬,幾乎是從喉嚨中逼出來的聲音,“陳龍是救過他們的命嗎?包庇不夠,還要栽贓污蔑!難道就沒人能管的了他們嗎?”
“當然有。”
紀南亦再次看向了走廊深處的那扇門,“我應該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了。”
“可是教務處不是幫老師的嗎?毛毛也是老師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來不及糾結為什麼煜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錢紋的心思都在被污蔑關押的季毛毛身上。
季毛毛被帶走的時候身體狀況已經十分糟糕了,她又那麼膽小,現在又被扣了一個莫須有的帽子,肯定慌張極了。
紀南亦深深地看了一眼錢紋,眼睛裡早就沒了往日的和煦:“那就隻能說明,陳龍和教務處應該存在别的關系,否則同為老師,教務處那邊沒理由厚此薄彼。”
……
終于被放出來的陳龍扭了扭自己略微僵硬的肩膀。
路過三班是看見那扇依舊開着的窗戶,他不懈地冷嗤一聲,他不明白這些學生到底在堅守什麼?
他都說了多少遍,隻要乖乖聽話,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們考上好大學,反之就别怪他不客氣。
可那個餘敏竟然剛跟兩年前的煜姝一樣,想用自己的死把這件事鬧大,以為這樣就可以制裁他。
搞笑,成年人的世界她們能懂什麼。
這不才不到兩個小時他就放出來了,還有替罪羊幫自己頂罪,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想到這裡,陳龍頓然心情頗好,嘴裡都興奮地哼起了小曲。
看來上次給李主任送的人挺合口味,雖然他也挺喜歡那個學生,但為了自己的安全,忍痛割愛也算不上什麼。
想着想着,陳龍就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如果他沒記錯,現在辦公室裡應該隻有那個叫紀南亦四班班主任。
那該死的女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十分對他胃口,卻偏偏壞了他好幾次好事。
如果不是她百般阻攔,四班那個叫七七的學生估計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不過現在那個平日跟她要好的季毛毛已經幫他頂了罪,恐怕紀南亦現在已經快急死了吧。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去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表情了,光是想想就讓他心裡暢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