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公子,這可不行,我家小姐,現下還未起,你這樣闖過去,根本就不行的。”
容離一怔,是小梅的聲音,她在和誰說話?
容離擡眼看去,就見小梅行色匆匆的上前,去阻攔什麼人。
一抹白袍突兀的出現在容離的視線之中,容離擡眼直到看清楚,小梅阻攔的人是誰。
容離隻覺自己全身的手腳都冰冷了。
宿月,宿月,居然是宿月他為何,為何出現在這裡。
前世蘇青魚纏着宿月說着喜歡場景乍然在腦中回放。
還有染滿血的劍尖,已經胸膛。
容離腦中一瞬空白,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蘇青魚是不是已經與他見過了。
此時容離前所未有的後悔,未能阻止蘇青魚前往西行寺。
他就該将人扣上鎖鍊,牢牢鎖在自己身邊才是。
小梅還在極力阻攔,宿月的腳步,卻見他自己忽然頓住了腳步。
小梅不明所以的看着宿月,注意到他的目光,轉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見容小公子,居然就站在不遠處。
小梅心中瞬間高興起來。
她這一路都能看出來小姐因為容公子的不妥協,而心中煩悶,一路上都未曾見到小姐笑過呢。
如今容小公子,自己跟來了,若是小姐見到了,心中定然十分高興。
小梅高興的朝容離打招呼:“公子,您來啦!”
宿月神色又白了幾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不遠處的容離,啞了嗓音道:“你為何會認識他?”
小梅聽得奇怪:“宿公子哪裡話?此次小姐來西行寺就是了,容公子呢,如今容公子主動來了,若是小姐知道了,心中定然歡喜。”
宿月握緊了身側的拳,像是在問他人,又像是反問自己:“她竟然是為了他才來這裡的嗎?”
那他呢?他如今算什麼呢?
明明說着喜歡的話還言猶在耳啊。
那分明是他的妻,是他的妻,如今卻為了另一個人,不顧危險的來這所寺廟。
想起蘇青魚曾說過的。
“西行寺的姻緣最為靈驗了,我們去拜一拜,保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開呢。”
她這次是為容離,求姻緣的嗎?
她怎麼能?怎麼敢!
宿月隻覺此時五髒六腑了翻了天,他想現在就找她問問,她來此真的是為了容離嗎?
同樣心中痛苦的還有容離。
在宿月看向容離的同時,容離自然也在打量宿月。
兩人眼中暗流湧動,顯然已經将對方看做自己的情敵,不上一輩子,早就是情敵了。
小梅卻完全沒有察覺出兩人之間的不對。
自顧自的朝着容離走去,高興道:“容公子,您居然來,若是小姐見了您心中一定歡喜。”
歡喜嗎,容離彎了唇角:“青魚現在這哪裡?”
小梅很自然的道:“小姐,住處就在前面,容公子随我來吧。”
“你不是說,你家小姐還未起床男子不便入内,那為何他就可以?”
宿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小梅一愣,被宿月冷肅的問題,給問懵了。
“可是容公子,自小就在小姐身邊待着啊。”
是啊,容離自小就在蘇青魚身邊待着,待的時間長了,就連蘇府的下人都見怪不怪了。
若是宿月提起,小梅都完全沒有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小梅壓了聲,一時之間竟然打不上話來了:“可,我,這...”
宿月卻先行了一步:“既然如此沒什麼,那我就去尋蘇姑娘了。”
他腳步剛擡,身後的容離也拉着小梅跟了上去,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韓決,也跟了上去。
蘇青魚昨夜與花尤染鬧到了很晚,直到現在都還未睡醒,被門外的一陣吵吵醒,蘇青魚不耐煩的蒙上了被子。
卻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蘇青魚無奈隻得,迷迷糊糊的起床開門。
吱呀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原本迷糊的蘇青魚卻瞬間清醒了。
她呆愣愣地看着門外站着的容離與宿月,連帶着發間翹起的戎發,都有些呆呆的。
蘇青魚愣愣地看着門外的人:“你們怎麼——”都來了!!
身後韓決很合時宜的,冒出一個腦袋:“蘇小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