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和孫豔妮互相推辭了幾次,她是真不願意拿,最終隻留了小半籃子菜,剩下的讓孫豔妮大胖兒子拎着帶回去。
母子倆走後,月荷終于松口氣,看了眼正在洗菜的柳大虎,叫道,“哥,把菜拿過來,我準備下鍋了。”
“嗯嗯!”柳大虎重重點頭,開心地捧着菜進了竈房。
月荷手法穩當切了蒜頭辣椒,将其放入油熱的鍋裡,滋滋幾聲快速翻炒幾下,将洗幹淨綠油油的嫩菜葉,以及一點豬肉渣一起大火爆炒。
真是香味十足呢!
柳大虎深深吸了一口菜香,立馬端起菜盤子眼巴巴等着,“妹妹!哥哥好幸福!”
“整天忙得暈頭轉向,手磨破了,臉曬黑了,還幸福呢。”月荷将菜鏟到菜盤子裡,再去盛了兩碗熱粥。
柳大虎屁颠屁颠跟在月荷後面,嘻嘻笑着,“和妹妹在一起,最幸福了!”
“傻哥哥,剛才偷吃糖了?嘴這麼甜?”
“嘿嘿!”
陳業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柳大虎的話,呵,拍馬屁。
月荷正準備夾一筷子菜,就見到了陳業手上拎着一隻雞一隻兔,身上還沾了不少小雜草,想來剛從山上下來,“陳三哥來了,正巧飯菜熟了,一塊吃吧。”
“行,等用完飯我收拾一下野雞野兔,晚上你下地回來就炖來吃。”陳業也不客氣,攔下了月荷起身的動作,熟門熟路到竈房裡盛了一碗粥,坐在不肯挪屁股的柳大虎旁邊。
柳大虎扭來扭去,憤憤道,“妹妹!陳業擠我!”
月荷默默低下頭不吭聲,得了傻哥哥,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對于月荷的态度,陳業滿意了嘴角悄悄上揚,總有一天他能水滴石穿……
飯桌上三人你一筷我一筷,安靜地吃飯,除了偶爾柳大虎哼哼唧唧的聲音,雖然鬧情緒,但吃飯地速度可不慢……
今天早上忙了一上午,月荷本打算吃完飯午休一會兒,不過既然陳業來了,而且人家自帶口糧給他們蹭吃蹭喝。
月荷自然不能撂下他一個人殺雞,她跑去睡覺,思索了會道,“我先去把水燒了,待會你好收拾野雞野兔。”
陳業點頭,放下碗筷利落地跟在月荷後面,屋裡屋外忙着。
而柳大虎,自然是得洗碗擦桌子了。
月荷燒火起鍋,陳業就擡水。
對于生火一事,月荷也很熟練了,先用枯枝樹葉再用其他的幹柴,現在火生得又快黑煙又少,不至于像一開始煙熏火燎,熏得滿眼通紅。
月荷坐在小矮凳上扇着竈裡的火。
陳業悄無聲息地走近,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月荷籠罩住。
月荷疑惑地擡頭,便見男人又退到一邊靠在了爐竈邊,“我打算把租給陳婆子一家的田地收回來,以後我自己種。”
“嗯?”自己種?能保得住嗎?以他家目前的情況。
陳業見月荷歪着頭看他,小臉白皙眼眸似水,一顆心又不受控的,怦怦亂跳,明明是青天白日,周圍卻安靜極了,狹窄的竈房裡隻有纏綿的火焰在燃燒。
陳業輕咳一聲,低頭挪開對視的目光,“不租出去了,但請他們先種着,等後面方便再全部收回來。”
“行,你自己決定便好。”月荷不知道,每次陳業對上她總是容易被挑動神經想入非非。
她隻莫名覺得四周溫度突然上升,讓人感到一股熱意,隻以為是火燒了的緣故。
月荷不大自在,和陳業簡單說一聲後就出了竈房,隻留下又開始胡思亂想的男人。
她其實可以替他拿主意,替他決定,隻是她不願意罷了。
陳業一腔熱意,又被一盆冷水澆滅。
月荷雖然對男女情愛不感興趣,但不代表她對其他人的情感不敏感,隻是……他願意付出,不代表她便得回應同等的感情。
她現在隻一心想改變自己的生活,無論用任何方式。
所以,眼下得先刨地翻土種菜,解決溫飽問題才能考慮其他的事情……
鄉下人家的院子是特别大的,大多數人家的菜園子不是在前院便是後院,或者是在家旁邊開墾一塊菜地。
既方便每天摘菜,也方便看管,畢竟人家“順手”就拿回自己家吃去的事情,時常發生。
而柳家的菜地,柳爹爹在的時候就開墾在了前院。
他們家是在村尾的地方,四周人家少得可憐,空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