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石畫面中,緊随青鸾靈鳥及禦獸宗弟子掉落的,還有崩解紙片木架零碎,以及一串鼎盛宗、祝家弟子。
青鸾靈鳥及禦獸宗弟子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見,說明已被淘汰出局。
而鼎盛宗四人正緊緊站在一柄彎曲形狀的木劍上。紙鸢瓦解已有前兆,她們也反應及時,季明燃一人禦劍,一一接住被對撞氣流甩開的其餘三人,避免衆人高空墜落的下場。
至于祝家小弟子,他們法術仍在,可以确保無恙落地。
這場靈獸與靈器的比拼,後者勝出。
禦獸宗率隊者鶴貅真人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雙眼發紅,他好不容易從錯失麒麟獸的噩耗中振作起來,重回甲等坐席,觀看自家弟子比試。
怎知,他家弟子竟直接出局,一個不剩!
淘汰弟子的,正是搶奪走麒麟獸的鼎盛宗。
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好個鼎盛宗!你們竟這麼不要臉!世風日下,你們的參試弟子竟一個兩個的,修行不下一種道術!門風如此敗壞,讓人不恥!”
前頭能夠使用高階符箓的法修觀妄臻,已讓人覺得端倪。
後來又冒出一個能夠使用法術的兵修沈輕洛。
再是毫不避諱直接煉器鍛造紙鸢靈器的祝世白。
更别說投影石畫面中正在禦劍載着一衆人飛行的“陣修”季明燃!
藏久道率隊者皺着眉頭:“我就覺得,觀妄臻用出的符界不簡單,看來他的确修習了符術。”
祝盛禮也是臉色鐵青:“東陸!我當初把世白交給你們鼎盛宗,你們就是這麼教育他的?”他雙眼盛着怒火:“你們鼎盛宗,需給我一個解釋。”
南門泓單手支着下巴,樂得挑撥:“鐵證如山,東陸真人還要狡辯麼?”
鶴貅真人除了罵,還是罵:“你們鼎盛宗,不知羞恥!”
除重珏尊者和合歡宗紫煙真人,其餘率隊者眉宇間俱流露出不滿。
東陸隻是轉頭望向重珏尊者:“諸位若不滿,可向司正提出。”
她聲色清冷:“她們獲勝,并未違反比試規則,包括取獲比試内的靈物器具。”
靈修大比司正重珏尊者,此刻正望着弘啟宗投影石畫面陷入沉思。
被東陸點名,他這才回神驚醒般道:““唔,的确。靈修大比并未禁止各宗弟子使用除本命術法外的其他術法。”
說到底,這隻是靈修界世族宗門潛移默化遵守的規矩,同修多種道術,這更像是不入流的旁門左道,被人看不上而已。
重珏尊者說完,又像入定般,盯着投放弘啟宗參試弟子的投影石,不再說話。
這就沒了?
在場的甲等坐席率隊者未免有些失望。他們自也知道這不違反靈修比試規矩,不過想借重珏尊者之口敲打一下鼎盛宗,順勢把鼎盛宗推上風口浪尖,進而影響鼎盛宗觀試人員,擾亂他們參試弟子的心神。
但沒想到重珏尊者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此事,就連說多兩句也沒有。
不過也是,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自從重珏尊者擋下鼎盛宗弘焱尊者的一擊,他便不時沉思,不複比試開始那般勝券在握、高談闊論的輕松姿态。
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關注自家弟子比試情況。
鶴貅真人也不指望如此狀态的重珏尊者會為他出頭,而且他也很清楚,東陸的後半句就是特意說給他聽。
不違規那又怎樣!此番鼎盛宗奪走禦獸宗靈獸、繼而淘汰禦獸宗弟子出局,他們禦獸宗記下了!
鶴貅真人甩袖起身,憤憤退離甲等坐席,經過東陸,他放慢腳步,不屑一顧道:“你們鼎盛宗參試弟子的所作所為,不止我們,外頭上萬名觀試修者俱是看在眼裡,不出半日,鼎盛宗挑唆縱容弟子修習多術之事定會傳遍整個靈修,你們作繭自縛、引火燒身,看你們今後還能如何子啊靈修界自處!”
鶴貅真人所言非虛。
此時觀試台已是議論鼎沸。
觀試修者已從鼎盛宗“戰鬥機”大戰禦獸宗青鸾靈鳥的場面回味過來。
初始,大家驚歎于鼎盛宗祝世白竟打造出如此神奇靈器。
但很快,更多的人反應過來:“祝世白不是法修麼?為何他會打造靈器?”
“觀妄臻也使用符術來着。”
“鼎盛宗這是做什麼?讓參試弟子修習多種道術嗎?他們不知道這對修者修行不利?”
“乍看之下是挺厲害,但是他們修行多種道術,不精于一道,道行如何長進?”
“貪多嚼不爛,怎麼鼎盛宗竟也染上那些小宗門不上道的惡習?如此短視,害人害己啊!”
“一個也就罷,但鼎盛宗的參試弟子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啊。”
“難不成他們門下弟子都這樣?”
同一疑問冒上每個觀試修者的心頭,目光紛紛投向同處于觀試台的鼎盛宗觀試弟子。
受到全場注目禮,鼎盛宗觀試弟子們坐如針氈、腳趾扣地。他們本在整場比試各種竄來竄去、談笑不停,現下他們不得不收起散漫,規規矩矩地坐好。
坐他們的身旁散修一一看在眼裡。他一直坐在鼎盛宗觀試弟子旁,不是沒有感受到鼎盛宗弟子們的詫異。
看得出來,比試場内那四名鼎盛宗參試弟子修行多種道術之事,他們也是不知情。
散修全程聽見鼎盛宗觀試弟子們的低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