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圹峰弟子面面相觑:"我們的妄臻小師祖什麼時候會畫符了?啊?什麼時候?"
黑衣燿峰弟子倒吸一口氣:“怎麼咱們沈師祖還會用法術,我們比劃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用過這招數啊。”
“天惹,我們翩翩君子祝師祖,竟在掄錘打鐵,我們泉峰不是法修嗎?”藍衣弟子掩面。
還有一名弟子更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不是我眼花吧?我們的季小祖宗還會禦劍?她不是陣修麼?”他垮着臉,“這速度,比我快多了。”
如今全場目光聚焦,鼎盛宗弟子一瞬間收斂起咋呼聲,一個兩個下意識地就挺胸擡頭、坐得筆直,裝出一副名門弟子該有的坦蕩端坐模樣。
看得出來,他們即使對自家師叔祖們所作之事驚訝至極,仍是第一時間選擇一緻對外。仰首挺胸,頂住壓力,起碼從氣勢上就不輸人。
周圍的議論聲不絕于耳,鼎盛宗弟子表現鎮定,更有一名黑袍弟子出聲道:“我們師叔祖多修一門道術又如何?”
“她們既有餘力修行,說明她們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不會耽誤修行。她們打敗其餘參試弟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對呀!腳趾正偷偷扣地的其餘鼎盛宗弟子一下子找到底氣,紛紛支楞起來,一個個氣鼓鼓地,一一瞪回注視他們的目光。
小弟子們終究年輕。散修心中歎道:多修一術不礙于修行,若真是如此,同修多種道術之途便不會飽受争議。
據他所知,如今鼎盛宗最拿得出手的年輕弟子,正是此次參與比試的祝世白、觀妄臻、沈輕洛三人,且不說最晚加入的沈輕洛,前二者,自打接觸鼎盛宗,修為沒有突破過了吧?
“讓弟子混雜修習多種術法,可真不利于弟子長遠修行啊。”甲等坐席上,南門泓眼角浮笑,意有所指地朝祝盛禮道:“難怪一個兩個頗具天賦的弟子,自打進了鼎盛宗的門,再無長進。””
南門泓一番話,更是讓臉色難看的祝盛禮心如巨石,直往下沉。
他最看重的孩子,祝世白,九歲築基,十歲築基巅峰,為許久未出現更具天資孩子的祝家一掃陰霾,帶來希望。
家族巴不得把族中所有傳承一股腦傳授與他,再造就整個靈修界獨屬于祝家的天才神話。
祝家與鼎盛宗一向有來往,鼎盛宗泉峰老祖柳至清來到祝家遊玩,看中祝世白,私下收他作徒弟,祝家也是睜隻眼閉上眼。
反正多個人傳授也是傳授,更有利于他發展不是。
偏偏祝世白的修為,在築基巅峰踏步不前。
自然在整個靈修界,十七、十八歲築基巅峰,已是極為拔尖的少數,是讓所有同齡修者仰頭羨慕的存在。
但這不至于讓全靈修驚歎。
少數,意味着不是唯一。
當年祝世白十歲築基巅峰,便是整個靈修的唯一。
這讓祝家更加心急如焚,祝世白可是十歲築基巅峰的天才,怎麼會十七仍是築基,按天才應有的進程,他不應早該金丹,甚至金丹後期了麼!
祝家上一代天才,祝火,十八築基巅峰、十九金丹,如祝世白再不突破,便是落後祝家曆代天才的腳步,他不會再是最突為優異的那一個,甚至泯與衆人,與其他普通祝家弟子無異。
祝世白修為停滞不前,家族内不是沒有人提出替換家主繼承人。
隻是祝家年輕一輩,再也沒有出現像祝世白那樣天資禀賦之人。
他們冒着幼童難以承受進階丹刺激,極可能骨骼血脈盡碎的風險,給族中其餘孩子喂下進階丹。
有幾個孩子們熬下來了,但骨骼血肉比尋常修士更為脆弱。而其中沒有一個能夠像祝世白在十歲年紀築基巅峰。
更何況祝世白是純靠自己自然進階,非靠丹藥。
祝世白依舊是屹立祝家年輕一代的存在。
沒有替代之人,替換家主繼承人的想法打消,祝家用盡族中辦法後,開始尋求外力幫助。
祝火是鼎盛宗耀峰峰主,她自幼拜入鼎盛宗,修行一路順暢,并無瓶頸。
雖如今鼎盛宗頹勢,大不如從前,但考慮祝火在鼎盛宗,祝家本着讓祝火帶祝世白突破修為瓶頸的心思,也終于同意把祝世白送去鼎盛宗參與入宗比試,讓他正式成為鼎盛宗的弟子。
怎知,眼下竟出這種事,祝世白作為法修,卻私下修行器術。
觀試台修者的議論聲,祝盛禮作為元嬰修士,自也聽得一清二楚。
祝世白的名字被一再提起。
祝世白莫非就是因此所以修為無法突破?
仔細想想,柳至清出現在祝世白築基巅峰不久,不得不懷疑,祝世白極可能是被柳至清帶上歧路!
祝盛禮越想越氣憤,雙眼幾乎冒出火:“祝家世代皆是法修,我們祝家好好的苗子,幾乎折在你們鼎盛宗手裡!”
他雙拳緊握,盯着東陸道:“我祝家,絕無可能容忍族中弟子走旁門左道,我要把世白接回祝家,世白從今日起脫離鼎盛宗,不再是你們鼎盛宗的弟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甲等坐席率隊者無不側目,就連再度陷入沉思的重珏尊者也撇眼看向祝盛禮與東陸。
煽風點火的南門弘笑容弧度擴得更大。
退出宗門?
還是讓作為參試弟子主力的祝世白退出?
就在鼎盛宗一路高歌猛進的節骨眼上?
這下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