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因何參與靈修大比,她沒有忘記。
登峰時一下就怒了,伸手推季明燃:“不懂欣賞寶物的笨蛋!走吧!别礙眼!”
被猛力一推,季明燃身體不受控地往後栽倒,跌入書架。
可她的身影随之穿透層層書架,跌入樓閣半空,虛影幻化消失。
“一一,如你所願,我知道了。”登峰時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長歎一聲,退到書架深處:“我承認,後輩算是有點出息,你建宗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我也是時候返回本體。”
......
觀試台上,觀試修者對乾坤迷蹤關卡可謂關注至極。
對各被拖入心魔試煉的參試弟子更是投去最多的注意。
這些個參試弟子,站在通關火炬的石階上,已經一日有餘。
每個人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呆站半晌,有的人開始動了,隻是動作極為緩慢,一卡一卡地遲緩地拾階而上,走着走着,又會停下。
有的人則至今一步未動。
觀試修者并不能從投影石畫面看到各參試弟子具體經曆的心魔畫面,心魔生在個人心中,投影石隻是連接各比試場所場景,不能投放各人心境。
他們隻能通過各被拖入心魔試煉的弟子前進台階數量,來判斷他們的進展。
“能動的,大概率是與心魔的較量中上了上風,不過這還未完全掙脫成功,所以掙紮着掙紮着,就又停下了。”
“鼎盛宗的季小祖宗還挺厲害,幾乎一路狂奔啊,都要走到頂點了,不過她怎麼又忽地停下一動不動的,現在都要被後頭的人追上了。”
“鼎盛宗其餘兩人都不賴,在後跟緊緊跟着,隻不過祝世白怎麼回事,至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像此等修為弟子應有的表現啊。”
“心魔試煉,可不能單以修為深厚論處。人的心思啊,總是複雜的很。”
......
季明燃被猛然一推,整個跌倒落地,屁股發痛。
什麼東西硌着她。
伸手不見五指,季明燃呲牙起身,往地上順手一摸,撿起硌在屁股底下的東西。
湊近細看,這不是老登的木制骰子器具?
還是送她麼?果然,隻要他想,沒有什麼規矩能束縛他。
季明燃把器具胡亂塞進錦囊中,開始摸索着在甬道内通行。
甬道逼仄,若不留意,就會磕到石壁。
季明燃不打算使用術法照亮前路。
旁人的心魔,不會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往前小心些走便是,靈力能節省一點是一點。
甬道幽長,隻有一個方向,随着她的深入,道路也變得越來越寬闊。
一路丁零當啷地踢到不少東西,季明燃若有所思,已隐隐料到會遇見誰。
果不其然,走到甬道最為寬闊處,便看見躲在黑暗洞穴之人的背影。
若非她來過,還真要把這躲在幽暗角落裡頭的人給忽略過去。
捏出火訣,挂在石壁上一列列火把登時燃起,把石洞照得滿室明亮。
季明燃走到面壁的人身後。
“起來,祝世白。”季明燃道:“你得帶我出去。”
火光乍現,長久浸泡在幽暗中的雙眼不适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祝世白不由地阖目數秒,才重新張開雙眸。
轉身看見來人,祝世白明潤瞳眸迷蒙浮現:“明姥姥?你怎麼在這裡。”
他似乎并不認為站在身前的是真人,繼而自問自答道:“難不成因為你曾經來過這裡,所以被投射出來了。”
“是我,真人。我搞掂了我的試煉,但聽說你走不出去,我就過來了。”季明燃四處打量石洞,“沒想到是這裡。我也不懂路,出不去,隻能靠你帶我走。”
“這......”季明燃的解釋讓祝世白怔了怔,旋即道:“出去不難,你沿着甬道直走便是。我在洞中設下機關,若是旁人闖入,甬道會不斷交替變化,但隻要我設好道路,它就不會變,你直走即可。”
隻要他設置好,就能直走出去。季明燃琢磨着這話。
所以當初祝世白帶着她七繞八繞地甬道裡頭打圈圈,是障眼法啊。
為的是不讓她再次闖入此地。
不過季明燃對這洞穴也不感興趣,當初誤入後,也并未再來過。
既然知道怎麼走,季明燃腳尖已擡起,但見祝世白沒有動作,又頓住:“你不走嗎?”
“姥姥,你既能找到我,說明你也知道,這是個心魔試煉。”祝世白苦笑。
“這個試煉,我走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