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學,不必那麼怕我,我是來幫你的。”鐘自成的笑容在李歲一的眼裡格外扭曲。
“我好像不需要你的幫忙。”李歲一企圖緩慢地離開對方的狩獵區域,他們兩個人靠得實在太近了。
“不,你需要的。”鐘自成說的斬釘截鐵。還沒等李歲一拒絕,直接說了下去。
“你不是被其他學生欺負,正在苦惱嗎?我完全可以幫你。”
李歲一眼底閃過驚訝,忍不住吞咽了一口。“你要怎麼幫我?”
李歲一其實跟對方差不多身高,連日的鍛煉使他身上附上層層薄肌,距離穿衣有瘦脫衣有肉的境界差不多了。
反觀鐘自成整個人看上去瘦削蒼白,全身被衣服覆蓋,唯有露出的雙手彰顯出扭曲的青筋。一整個陰暗角卻偏偏給李歲一帶來莫大的危機感。
“我可以讓那些欺負你的人,統統死掉。”
夕陽的餘光無法照落這個陰暗角落,黃昏的美好此時此刻隻令李歲一覺得逢魔時刻的獵殺開始。
“其實,也不叫欺負。”李歲一說。
就在空氣越發粘稠之際,李歲一打斷這片寂靜的空間。
“我也反毆打他們了,這事就扯平了。”李歲一讪笑。
“是嗎?”鐘自成扯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可真勇敢。”
“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很勇敢。”不勇敢的話我也不敢在那群神經病手下做事。
“有需要,可以跟我聊聊,我會幫你的。”鐘自成留下這番話就離開了。
李歲一覺得自己的壽命都要短上半截。随後想起什麼,回頭一看宿舍樓方向。
原本還站在那裡的樂思青和鐘均早已不見身影。
李歲一:“……”
邁着沉重步伐準備離開學校的李歲一,在校門口被一堆人攔住了。
李歲一打量一番,從人群中拉出先前給他投喂牛奶的男同學,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
“李哥,你也沒走啊。嗐,就是我們這些晚走的人純倒黴,剛剛有人在校内垃圾桶丢東西的時候,發現裡面傳來一股惡臭。
原本那個人沒打算理,丢了就完事。結果他把垃圾剛丢進去,垃圾桶突然吐出來一隻人手。”男同學手舞足蹈,把事發經過描述地生動形象。
“巡邏的保安見到了,直接報警了。然後我們這些人就被攔住了,聽說先前走掉的人還得連夜錄口供。”男同學聳聳肩。
李歲一頭都大了。
樓斯玥也覺得頭大。
當初他同意讓李歲一進去調查,也是希望李歲一能找到些蛛絲馬迹,畢竟李歲一的歐王稱号不是稱假的。
結果這個歐王給他帶回了無邊無際的悔過書。
他撬不開香燭店老闆的嘴,也不希望自己家的隊友拖後腿。
景升倒是很開心,今晚加班不是隻有他和李歲一兩個人了。
“所以這次死的又是誰?”朱之明眼睛瞪得像銅鈴,他最近忙活祟種入侵,連着出差好幾天。
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回來加班。
“隊長見過的。”景升攤開一沓資料。
被點名的樓斯玥垂眸看向地闆上癱着的照片。嚣張跋扈的樣子還算有點印象。
“死者馬衡遠,全身被砍成數百塊碎肉,直接丢進校園垃圾桶裡。聽說失蹤一天了,因為經常翹課,加上有後台有背景,所以老師不會多管。”景升說。
“本來人死後沒那麼快散發臭味,不過他都被人平均等份的分成數百塊,碎肉還殘留祟氣,很明顯不是常人所能幹。屍體發臭,也并非那麼困難的事。”
遇上祟種,再常識的東西都會變成非科學。
“你身為他同學,沒發現異狀?”樓斯玥沒好氣地問李歲一。
李歲一深表冤屈,他哪知道這貨去哪了。
上次還生龍活虎的威脅樂思青,誰知道就賣鹹鴨蛋了。
上次……咦?
司徒芮察覺李歲一臉上有異,問道:“想起什麼了?”
李歲一滿腦疑惑,“我總覺得,我好像很久都沒見過馬衡遠了。”
景升翻了個白眼,“剛不是說他消失一天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我明明前幾天還碰見馬衡遠欺負樂思青來着。明明沒幾天的事,但我總感覺好像幾個月都沒見到過他了。”李歲一越想越覺得奇怪。
“難道,我終于瘋了嗎?”李歲一想了半久,最後憋出這句話。
樓斯玥的指尖敲打着大腿,特管處的其他人并沒有反駁李歲一的話。
“如果老幺說的沒錯的話,這次的祟種倒是有些麻煩。”司徒芮打破辦公室的沉默。
李歲一不解的望向副隊長。
“附屬高中估計空間和時間都被扭曲了,但裡面的人毫無知覺,甚至連外面的人也察覺不出異樣。”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當前的問題。
李歲一不知怎的,腦海閃過一個片段——遊泳池邊,被活活掐死的少女。
“所以老大,我們要咋辦?”朱之明問道,他現在真的很想回家休息躺着。
樓斯玥托腮,“我們老幺不是給了方向嗎?明天直接沖,先弄死那個宿管再說。”
沖就完事了,明天還是李歲一體驗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