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倩站在辦公室門口。
晨光透過百葉窗在辦公桌上投下條紋狀的影子。高倩站在門口，看見手環靜靜躺在桌子上，像是等待多時。
"校長。"她敲響。
閏春頭也不擡地劃着手機短視頻："東西沒長腿，自己拿。"
"您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來。"
"當然，"閏春終于放下手機，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了然，"不過你這次回來，更多是出于責任而非覺悟，但沒關系，有些答案需要時光來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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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行政樓，初秋的陽光溫柔地籠罩着高倩。她将手環重新戴回手腕的瞬間，一股熟悉暖流順着脈搏蔓延至四肢百骸。
"哈————"鳳绫慵懶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我這一覺睡得正香呢，沒想到你回心轉意得這麼快？"神器的語調依舊帶着熟悉的戲谑。
高倩輕撫着手環上細膩的紋路。"抱歉，鳳绫。"她的聲音很輕，卻格外堅定。"我不該那麼輕易就放棄。這一次，我會好好履行我的使命。"
短暫的沉默後，鳳绫的聲音忽然柔軟下來："...比起責任，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光，小丫頭，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鳳绫的誇贊讓高倩有點害羞，她不自在地用腳尖蹭着地面："其實...我也沒你說得那麼了不起啦～"尾音不自覺地打了個轉，又突然挺直腰闆，"不過既然連上古神器都這麼說了，那确實挺厲害。"
"啧，這就飄起來了？看來以後得少誇你兩句。"
高倩忍不住笑出來，雖然可能從别人的視角看，隻是她自己在原地發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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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倩回到宿舍，打算補覺，因為昨晚想的太多基本沒睡好。
推開宿舍門，三雙眼睛齊齊看向高倩。
＂……＂愣住。
萬妮率先發話＂愣什麼神啊，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高倩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你們怎麼提前回來了..."
"大姐！"金多從床上探出腦袋，"後天就開學了诶！你該不會過糊塗了吧？"
高倩這才反應過來——最近又是惡鬼又是父親的，确實把日子過得颠三倒四。
"咳咳！"趙娅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眼睛亮得吓人，"聽說...你和服裝設計系那個林夏..."她故意拖長音調，和萬妮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什麼？！"萬妮立刻戲精上身，捂着胸口作震驚狀，"我家倩倩居然悶聲發大财！論壇照片都傳瘋了好嗎！"
"停停停！"高倩耳朵瞬間紅了，"就是碰巧遇到！你們還真信啊！你們沒看見曾芝恺造謠被揍了嗎。＂
高倩立刻轉移話題＂好啦！換個話題，快跟我講講你們這幾天都怎麼過的！＂
萬妮翹着二郎腿，指尖繞着發尾打轉："這幾天啊——紐約最棒的牛郎店，洛杉矶最棒的牛郎店，舊金山最棒的牛郎店..."
三人齊刷刷倒抽一口冷氣，趙娅手裡的薯片都掉了："敢情您這是環美牛郎店打卡之旅？"
"想什麼呢！"萬妮甩了甩頭發，"我可是去看了FM大秀好嗎！不過秀場嚴禁拍照...不然就能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藝術了～"
趙娅下巴都快回不去了“FM大秀不是搞...那種的嗎，之前還傳的沸沸揚揚的，被好多人抵制呢。”
萬妮哈哈笑了兩聲“抵制什麼啊，有錢人還不是想去就去，網上罵得再兇，現場不照樣座無虛席？這世界啊，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趙娅默默撿起地上的薯片："突然覺得我的假期在農家樂摘草莓好淳樸..."
萬妮把話題轉向其他人：好了，該你們了。金多，這幾天當霸道總裁感覺如何？"
金多哀嚎："别提了！被我爸抓去公司當苦力，白天在倉庫搬貨，晚上學财務報表，倉庫清點到前台收銀輪了個遍，美其名曰'基層鍛煉'。"
趙娅插話："我就比較養生啦，陪爸媽摘草莓、回姥姥家吃農家菜，還去雲北看了梯田。"
"哇哦——"萬妮挑眉，"這麼淳樸的假期？"
她突然轉向高倩，眼睛閃着八卦的光，＂高倩你呢？除了跟林夏約會還幹什麼好事了？"
"打工。"高倩面不改色心不跳。實際上她這幾天原本計劃拿着二十萬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結果先是被惡鬼纏上，後來又遇到親爹那檔子事，計劃全泡湯了。
萬妮拍了拍高倩的肩膀＂打工也挺好的，那為了安慰一下你這幾天的辛勞＂
萬妮轉身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鎏金燙花的禮盒，她掀開盒蓋，裡面躺着某奢侈品牌最新款精華液，"托人在米蘭搶的，國内還沒上市呢。"
高倩連忙擺手："這也太貴重了！"
＂你不要就扔了。"萬妮把盒子往她床上一抛，"非要過意不去的話...＂萬妮輕笑：＂給我帶兩個月早飯？"
趙娅和金多也紛紛打開行李箱。雲北的野生菌幹貨、進口超市的限量零食很快堆滿了高倩的床鋪。
"你們..."高倩鼻子突然有點酸，她張開雙臂。
＂快來讓我來個大大的擁抱＂，四個姑娘笑鬧着抱成一團。
金多突然從人堆裡擡頭："等等！洪知意剛才發消息，說他家新開的大排檔今晚試營業，問我們要不要去蹭飯？"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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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站在流光溢彩的大門前，璀璨的霓虹燈将"洪火大排檔"五個大字映照得熠熠生輝。
趙娅呆愣在原地，下巴被驚得都要掉在地上：＂我以為是那種大院大排檔。＂她指着外灘邊金碧輝煌的三層小樓。＂你不會導航導錯了吧，這大排檔怎麼還開外灘上了！＂
外面露天座位擠滿了舉杯暢飲的食客。服務員端着滋滋作響的烤串在人群中靈活穿梭，空氣中彌漫着辣椒和孜然的香氣。
這時洪知意看到了這邊站在門前的四人，連忙跑出來迎接，他遠遠的向四人招手。
"這邊！這邊！"他穿着印有"少東家"字樣的定制T恤，正艱難地穿過人潮。他額頭沁着汗珠，袖口還沾着些許醬汁。
萬妮嘴角揚起："喲~某些人嘴上說着啃老，這派頭倒是很足嘛。"
洪知意不好意思地撓頭，耳尖微微發紅："都是我爸媽非要印的...其實我就是個端盤子的。快上樓吧，我給你們留了最棒的位子。＂說完就帶着四人往裡面走。
外面座無虛席，沒想到裡面也是人滿為患，四人剛踏進内廳，燒烤海鮮和各種酒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整個大廳人頭攢動，服務員端着滋滋作響的鐵闆在人群中穿梭。
高倩:＂我以為隻是外面這麼多人，沒想到裡面還這麼多。＂
洪知意笑着說道＂今天還算是少的了，最起碼人能擠得動，放假的時候上菜都要靠顧客們傳過去。＂
跟着洪知意擠上頂樓，露天平台的江風迎面吹來。圍欄上挂着的彩燈在夜色中閃爍。
＂位置确實好啊＂。高倩正欣賞着外灘夜景，突然瞥見角落那桌熟悉的身影，＂等等那是誰...＂高倩一驚，忙拉住萬妮的袖子。
萬妮看向前面，立馬心領神會。她反手抓住高倩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座位上走"慫什麼？"她壓低聲音笑道："都一起出去過了還怕見人？"
說着故意提高音量揮手："嗨，于耀！林夏！你們也在啊！"
萬妮一把将高倩按在林夏旁邊的座位，高倩半邊身子頓時僵得像塊木頭，整個人直往萬妮那邊歪。
萬妮臉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給老娘挺直腰闆...随便聊點什麼都行！"
高倩手指揪着桌布邊緣，聲音細如蚊呐："聊、聊什麼啊..."
"呼吸總會吧？"萬妮維持着優雅的坐姿，暗地裡掐了下高倩的手背。
"啊哈哈林夏你家不是門禁超嚴嗎怎麼溜出來的啊——"高倩語速快得像連珠炮，說完才驚覺自己連氣都沒換。
林夏輕笑道："我偷跑出來的。我舅舅不知道。"
＂哇...你好厲害啊...。＂高倩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整個人瞬間爆紅，就差整個人鑽進桌底了。
"洪社長——"趙娅突然一嗓子打破尴尬，拍着桌子嚷嚷，"光吃肉不喝酒算什麼聚會！"
于耀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從桌底摸出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裹："說到這個...我可準備了驚喜。"
金多探頭一看，驚得筷子都掉了："你吃燒烤還自帶酒？？"
"這可不是普通的酒~"于耀得意地拆開層層包裝，露出熟悉的白色瓷瓶。
"茅台？！"五個人異口同聲，吓得隔壁桌客人差點打翻酒杯。
金多倒吸一口涼氣："你爸發現不得扒了你的皮？"
"沒事兒，"于耀滿不在乎地擰開瓶蓋，"他藏酒櫃裡十幾瓶呢。再說了..."他賤兮兮地眨眼，"親兒子最多打骨折，死不了。"
趙娅說道“我們都是學生，一上來就喝白的不太好吧。＂大家齊刷刷看向她。
金多撇嘴＂剛才可是你說的要喝啊，咋？後悔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不先整點啤的？一上來就整這麼高的，不得給人喝飛啊。＂
都以為趙娅是要勸大家不要喝酒，沒想到是想讓大家循序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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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今兒讓你們見識見識少東家的排面！"洪知意推着三層餐車風風火火過來，後面還跟着兩個服務員，餐盤碰撞聲叮當作響。
各種誘人的菜品被堆的滿滿當當，讓人無從下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