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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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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三更天。宵禁中的長安城并不十分安靜,不少坊内酒肆通宵營業。

月光澄澈,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芥子旅舍天字甲号房内痛苦掙紮的人,比如隔壁乙号房内毫無氣息死了一般的人。

乙号房内,陸清止躺在床上死寂一般。體内的靈氣稀薄到完全無法調動,好在靈丹尚全,靈氣雖然稀薄但不至于枯竭。

天界的滄粟台是一個十分複雜的結界通道,連通四界各處,若沒有結界令牌強行進入,輕則被裡面複雜銘文法陣漩渦拉扯出靈傷,重則靈丹破碎神魂俱滅。

這一遭他被罰跳滄粟台,天帝還留了不少情面。此時還能昏沉沉躺着,任由體内靈氣恣意流淌,以此沖刷溫養被震傷的經脈。

自混沌初開以來,天下生靈紛争不斷,後逐漸以神魔兩族勢力為主,分庭抗禮多年。約兩千年前,神族殺神蚩尤以身化陣,最終與上古魔王在滄粟台同歸于盡,而後魔族日漸衰敗,天族最終取勝。

遂劃天地靈域為天、冥、妖、凡四界,其下又分仙、妖、鬼、靈、人、畜六道。天族為天界,稱主。魔族于溟淵之戰後舉族降退極南之地聚窟洲,被打為外道。

戰火止熄,天道規訓漸成。六道福禍相依,牽絆互衍,大道各司其職,逐漸穩定,是以天族幾乎再沒誕育過天生地長的神君了。

陸清止便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現世的,無怪乎柏子仁覺得他仗了個好出生。

大約七百前,柏子仁還在不知哪個角落裡睡大覺的時候,陸清止的第一縷神識在滄粟台那棵老扶桑樹下蘇醒化形,無依無托,無根無源。那天開陽星突然從北方隕落,司命殿呈言,開陽星主貪狼乃殺神蚩尤宮位。觀星台一時異象四起,卻無人能窺得天機。

淩霄大殿上天帝端坐雲霄,悲憫的聲音從九千階高台灑下,不容置喙,他望着階下跪着的陸清止,道:“你生而為神,身負殺伐之力,卻未生慈悲之心,不識蒼生悲苦,于四界六道福禍難料……”

黑夜被刺耳的瓷器碎裂聲猝然驚擾,像過了很久,又像隻是一須臾,陸清止猛地睜開眼。一片漆黑中,他等待神識逐漸落竅,從回憶中拔出,緩緩回歸清明。

他是個七百來歲的神君,準備即位南方朱雀神位,準備了五百年不得法,一直在被規訓的道路上摸索前行。前不久,九重天上的重鳴鳥又被自己毒傷了幾隻,多年‘惡行’累積,終于數罪并罰。一來跳滄粟台思過,二來戴罪立功,領個新職到人界尋那五百年前被委以重任後消失無蹤了的準月老真君。

助其結業,助己修行。

陸清止屏息凝神,感受到體内靈氣逐漸充盈,于是放開了自己的神識,天地之間的聲音鋪天蓋地湧來,夜色變得喧嘩無比。隔壁房間傳來女人痛苦的呻吟,木牆像不存在一般,女人仿佛就在他面前爬行。

陸清止蹙眉,卻恹恹地收回了自己放出的神識,再次屏息全部聽覺,閉上了眼。

天剛破曉,一聲尖叫伴随晨光落在芥子旅舍的瓦楞上,旅舍回廊上提着熱水的大壯慌忙扔下水桶,朝聲音穿傳來的房間奔去。

“死、死人了!快來人啊!死人了!”有人高聲叫喊,一瞬間許多人沖出樓道,腳步嘈雜淩亂。

陸清止拉開房門,看見門口還蕩着水紋的木桶,他放開屏息了一夜的五識,感知到昨夜隔壁房間那個在地上爬行呻吟的女人死了。門口擠滿了人,陸清止站在人群外。

計相帶着幾個壯漢趕過來架起人牆,又朝地上摔了盞瓷壺,局面終于被控制住。人群被驅散,陸清止看清了橫陳在地上的屍體。

屍體維持着向前爬的姿态,頭發被汗水打濕亂七八糟黏在臉上,眼睛大睜着,眼球布滿血絲,左眼角下有顆淚痣。身上披帛淩亂,露出的肩臂上布滿青紫痕迹,像經曆過長時間劇烈掙紮。手腕上有一個别緻的手串,由數顆紅黑相間的豆子串成。

陸清止蹙眉,目光在那手串上停留了一瞬,朝屋裡的大壯走去。大壯看清來人,驚訝道:“你怎麼還進來了?快走快走,現在不是看熱鬧的時候。”

“水不夠,勞煩替我多打些上來,涼水即可,順便還需要一套新衣物,多謝。”陸清止道。

大壯表情空白了一瞬,張了張嘴,又将陸清止上下打量了一遍,認真問道:“你要現在洗澡?”

陸清止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靈丹還在恢複,自然不能浪費在淨衣淨身這些法咒上。

芥子旅舍打了烊,出入口都被金吾衛守住,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陸清止不僅沒洗上澡,還因為行迹異常被單獨隔開叫到一旁候審。

大壯瞧着陸清止一個人站在那裡被守衛看管,上前低聲道:“你莫怕,實話實說就行,此事與你無關,有柏……公子在,你不會有事的。”

陸清止看了眼大壯,未做多言。大壯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餘,攤了攤手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陸清止沉默着環視了一圈芥子旅舍的大堂,空間不大,随從不少。大堂右側角落有一排高低錯落的花架,花架上全是形态各異的菖蒲盆景,原本自成一景,卻在其中突兀的夾了盆蕙蘭。

他收回目光,終于開了金口,“他什麼時候回來?”

大壯看了陸清止一眼,又看了看左右,确定這話是在問自己,“柏子仁?”

陸清止點頭。

“他走的時候沒告訴你?”大壯又問。

陸清止搖頭。

大壯想了想,道:“順利的話也需得七日才能回來。”她掃了眼陸清止身後的兩名金吾衛,壓低聲音道:“他是花行行首,還是朝廷命官,頂金貴的那種,這些人不敢亂來,你放心。”

陸清止又不說話了,大壯又細細地重新打量了陸清止半晌,有些不解道:“你專門從揚州過來尋他?”

陸清止像沒聽見,垂目安靜站着。

“幹什麼呢,差你去叫裴二郎還在這兒杵着幹嘛?”計相一把拽過大壯,戒備地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陸清止。

“平日裡沒見你對公子那些莺莺燕燕正眼瞧過,怎麼這回熱心腸起來了,腦子被門夾了?”計相壓低聲音道。

大壯被計相拽到身後,“嘶……你輕着點兒拽疼了……”她揉着胳膊嘟囔道:“我也納悶,人家冷屁股都不待見我這熱臉,我還上趕着倒貼,就是莫名覺得這小郎君有些熟悉,你是不是也有……”

“可閉嘴吧,以後再别說公子看臉不看人了,你這也好不到哪去。”計相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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