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歸捏起那枚戒指,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許久,覺得眼熟.....藍寶石……這不是和箋摩那手上戴的那枚一模一樣麼,如果沒記錯,青娅手上也有一枚,呵呵,可以啊,海珑麟。你瞞着老子偷偷和箋摩那湊成了一家子。這回證據确鑿,老子看你怎麼狡辯!!
“你,你在這裡幹什麼。”在女官陪同下出去散心一趟的海珑麟推開門進來,看見安歸坐在桌前,陰沉着臉等候多時,沒好氣地問了一句。“怎麼,看見老子來你就不高興,那到底要誰來你才高興啊?”安歸反問的語調陰陽怪氣。“你什麼意思。”海珑麟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來找茬的。“什麼意思,”安歸死死盯着她:“你方才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難不成還要得到你同意!”海珑麟感到光火,整個房間都盛滿了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預示着一場不可避免的,醞釀已久的大戰蓄勢待發!這裡不是王宮,是我家,你現在是我的妻!”安歸拍案大吼:“我警告你,若是敢去大牢私會你那個舊情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海珑麟聽到他還在拿那件事來挑釁,頓時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氣得渾身顫抖,揚手啪給他一耳光:“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說一遍?說一百遍都不怕!”安歸忍着右臉上的熱辣辣的疼痛,将“罪證”狠狠闆在桌上:“說,這是不是他送給你的?你們這對不懂得廉恥的狗男女,早就私底下私定終身了對吧!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他越吼越氣,對她大打出手......連續數拳以後,在女官的驚叫聲中,将“不賢妻”拖拽在地上,劈裡啪啦又是一頓打.....
“什麼!”黎帕那聽罷薇迪雅的哭訴,瞪大眼睛,站起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王姐現在怎麼樣了?”薇迪雅抽抽噎噎地回答:“庶公主被打得渾身是傷,太可憐了!嫡公主,你要替她作主啊!”“豈有此理!”黎帕那重重一拳打在桌面上,怒火中燒:“王姐也真是,被打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不符合她的性子!”
薇迪雅說不光彩的事情,怎麼說得出口?“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黎帕那吼道:“我就不信這個邪!吾日耶提,走!”
“咯咯咯咯咯!”刺耳的笑聲不斷從樹蔭下飛出:“關于公主不落紅這件事,說起來有點懸。”親眼目睹痛恨之人被暴打感覺如同出了一口惡氣般得意忘形的蒂亞妲召集宮邸裡的要好的侍女聚在一起說三道四:“她以前和賴丹交好,沒準就是賴丹先占了便宜。”
“賴丹不是被送去長安了嗎?”
“所以呢,王子找不到出氣的對象,不打她打誰。”
“這就是報應。你看她那副嚣張跋扈的嘴臉,哪個男人受得了?”蒂亞妲的那張嘴巴噼裡啪啦一個勁地抹黑海珑麟,隻想着報複。卻偏偏忘了禍從口出,背後有耳……“王子打不死她已經是格外仁慈了!”
“可是。蒂亞妲。她再怎麼樣也是國王之女,你即便踩下她也當不了王妃啊。”
“哼,我當不了王妃無所謂,重要的是讓她生不如死!”蒂亞妲咬牙切齒地說着,話音剛落,背後傳來一句冷冰冰的問話:“誰想當王妃啊?誰生不如死啊?”
蒂亞妲的表情當即僵在臉上,猛地轉身看到面無表情,目光陰森的天香長公主站在後面對自己虎視眈眈,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所有的報複的邪念都煙消雲散,意識到情況不妙,慌忙跪倒在地上,所有的侍女都跪倒在地上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嫡公主!”
黎帕那盯着蒂亞妲那張精雕細琢的粉嫩的臉,哼,醜惡的臉!一個小小的侍妾,居然狂妄到敢仗着男人的寵愛,藐視正妻,蹬鼻子上臉,藐視堂堂的樓蘭公主!反了天了!啪!她揚起手重重一耳光甩在她臉上。
蒂亞妲被扇得眼冒金星,身子不由自主一斜,跌趴在地,臉上,還有牙根上襲來一股子熱辣辣的劇烈疼痛,還有一股子濃烈腥味順着嘴角湧出來……“起來!”黎帕那大吼。她的厲害之處蒂亞妲沒少聽聞,更何況還是嫡出的長公主,地位比海珑麟還要高出一截,在樓蘭王室中處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連童格羅迦親王都得禮讓三分。哪是自己一個奴家出身的卑微賤妾招惹得起的?!她心驚膽戰,全然沒有此前那股說三道四的狂妄勁兒不得不緩緩坐直腰身,等待即将面臨的更嚴厲的處罰。
“把這個不知山高地厚的賤人綁起來!”黎帕那對吾日耶提下命令:“今日我就要讓她知道什麼是主,什麼奴!”
“王妹!”慘遭安歸暴打以後原本躺在床榻上養傷的海珑麟從薇迪雅口中得知黎帕那特地來為自己出氣,頓時激動得從床上跳起來,往外跑去,薇迪雅追在後面說公主你慢點,身上還有傷呢!海珑麟可顧不得這麼多,心想隻要黎帕那能幫自己出惡氣,哪還管什麼傷不傷!“啪-啪-啪”海珑麟來到庭院看見賤人被綁在樹幹上,吾日耶提闆着臉,揚起手一個耳光接着一個耳光地打在賤人臉上,“啪-啪-啪”,黎帕那在不遠處設座,悠然地飲茶,還有那些侍女,全都跪在地上被迫觀望賤人挨打的過程。
“王妹,絕對不要輕饒了這個賤人!”海珑麟跑到黎帕那旁邊,扭頭瞪賤人一眼,惡狠狠地說。“我知道。”黎帕那回答:“懲治長舌婦嘛,就應該戴上毒舌鈎。”
毒舌鈎是金屬框架制成的面具,波斯國的酷刑之一,專門懲罰那些愛嚼舌根子,惡意诋毀他人,亂傳閑話的可惡刁婦。毒舌鈎在眼鼻口的位置開有口子,有一些造型的嘴部會有插向口腔的倒刺,有些會遮蔽住嘴巴。有一些還會有部分裝飾。有的會在面罩中設計一組針刺,舌頭被壓在面具裡面,用極端的角度擺放,才能避免被針刺弄傷,等摘了面具,短時間話都不會說了......為了醒目引人關注,在面具頂部還加上了鈴铛,讓罪婦更加羞辱。
行刑時,罪婦的頭會被毒舌鈎罩住,裡面有機關會将舌頭鉗住,或者是将一塊扁平的鐵舌頭塞入口中,讓罪婦的無法說話。這種面具可不用來很搞笑,它上面還有兩個像是驢的耳朵,還有個小鈴铛,為了進一步羞辱罪婦,人們會把她綁在杆子上,或者邊搖鈴邊推着她繞小鎮遊行。最後受刑者會被綁在公共廣場的柱子上,身體被塗滿糞便和尿液.......毒舌勾動辄就要戴數個時辰,更時常讓罪婦的頸部受到重傷,精神加□□的雙重折磨會使其身心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害。
“住手!”黎帕那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吼聲,她斜着眼睛,看見安歸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敢管老子的家務事?”吼畢,他對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侍衛發号施令:“快點把人放了!”這個。侍衛們看了看滿面怒容的大王子,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嫡長公主,一時間為難死了,夾在兩個重要人物之間,放人不行,不放也不行。聽誰的都不行,這顆怎麼辦呢?
“反了!”安歸眼見自己家的侍衛居然敢抗命不遵,肺幾乎要氣炸:“你們居然敢不聽命令?!”話音未落,臉上被潑了一臉熱茶......伴随的是更加有分量的吼聲:“我看你們誰敢動!”他張開手指抹去臉上的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挨了一陣劈頭蓋臉的數落:“我見過不懂得羞恥的,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懂得羞恥的。整日張着一張大嘴巴如坐魚似的到處嚷嚷,自己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