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太陽武士手裡不死也得殘了,親王你快點想想辦法呀……”古贊麗心急如焚。
“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塔卡爾心裡煩透了:“除了國王,誰也救不了蘭迪斯!”古贊麗說你快去找國王求情……塔卡爾罵道你犯傻呀?蘭迪斯剛剛被抓,我就去找國王,會不會被認為是心虛呀?!
“什麼?蘭迪斯辱罵我們一家子?”突然得知消息,海珑麟擡頭瞪着薇迪雅問。薇迪雅說是真的,她罵得可難聽了,那言下之意可不就是連陀阇迦王這一脈全都罵遍了?真是太過分了。
“哼,過分?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自尋死路吧!”海珑麟心裡騰地升起一股火氣,拍案站起來讓薇迪雅陪同去佛陀迦耶大菩提寺。
“啪—啪—啪”
“招不招。招不招!”太陽武士揚起鞭子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落在被綁在鞭刑架上的蘭迪斯的身上……那帶刺的鞭子帶着無盡的力量狠狠地打下來,疼得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停。”麥爾瓦依提汗突然說了一句,行刑的武士便停住手,暫時退到一邊。“王妃啊。”麥爾瓦依提汗走到頭發淩亂遍體鱗傷,口吐血沫的蘭迪斯面前,語氣悠然道:“你老實招供吧。平日裡都怎麼教育王子的?……”
“我什麼也不知道……”因酷刑遭受重創蘭迪斯說話聲音微弱。
“嗯?你還說你不知道?”麥爾瓦依提汗挑挑眉毛:“你兒子可是在街上親口說了,全是你教的,所以他才會對天香長公主的兒子那樣口吐狂言!”“要不要我把證人找來啊。”
“……”
“多少年了。”麥爾瓦依提汗看見蘭迪斯默不作聲,又擡頭去看挂在不遠處牆上的那些二十幾種形态各異令人聞風喪膽的可怕刑具發出自我感言:“這個地方都沒有關過人了。記得上次陀阇迦王懲治卡特裡娜王妃,都沒把她送來這裡。可見他還是很仁慈的。”
“副指揮使,不要和她廢話!”旁邊的武士發出魔鬼般的吼聲:“如果她不招,就用大刑伺候!”
“王妃。我再給你一點點時間考慮。”麥爾瓦依提汗向蘭迪斯下了最後通牒:“你招還是不招?”
“你要我招什麼……”
“平日到底怎麼教育王子的?”
“我沒教他什麼呀……大多數時候都是女官在教……”
“撒謊!”
“我真的沒教他什麼……”
“王妃,你别給臉不要臉!說尉屠耆虛僞有心機,當初就是為了當王儲才娶天香長公主之類之類的難聽話,難道不是你教的!”麥爾瓦依提汗臉色變得陰沉,雙眼死死盯着蘭迪斯臉上那兩道深深的鞭打留下的血痕。
“是,是我……我和麥爾祖格說過……”
“好。那我再問你。”麥爾瓦依提汗雙手叉腰,走上前一步:“你為什麼會這麼教。連天香長公主都敢惡言诋毀,你眼裡還有誰!”
“我經常聽瑪姆塔夫人這樣說。”
“瑪姆塔夫人。”
“……她特别憎恨尉屠耆和天香長公主夫妻倆,經常在王族貴婦們面前惡言诋毀。”蘭迪斯如此招供。
“她是什麼來頭。”
“她是瑪雅王後的遠房姑母……她有個女兒叫哈娜哈提,當年瑪雅王妃想把哈娜哈提婚配給尉屠耆,可尉屠耆不肯,哈娜哈提一氣之下就拔劍自盡了。瑪姆塔夫人深受喪女之痛逐發誓從此和尉屠耆夫妻倆勢不兩立。”
“副指揮使。”傑定闖進來對着麥爾瓦依提汗耳語:“庶公主來了,說是要見罪婦。”“讓不讓見?”麥爾瓦依提汗心想反正庶公主不是幹政的貨色,想必讓她進來看看也沒什麼問題吧,就張口允諾:“領庶公主進來。”
“庶公主萬安——”海珑麟攜女官走進昏暗的刑房,太陽武士們皆裝模作樣地彎腰行禮問安。“審問得怎麼樣了?”海珑麟問麥爾瓦依提汗。“不太好。”麥爾瓦依提汗搖搖頭:“情況貌似變得複雜了……”“蘭迪斯!”海珑麟沖到鞭刑架前沖着罪婦橫眉豎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我和你有仇嗎?”
“沒有。”
“黎帕那和你有仇嗎?”
“沒有。”
“那就奇怪了。你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想找點皮肉之苦受受對吧。”海珑麟揚起手“啪啪啪”給了她幾個耳光,狠狠訓斥道:“你竟然敢教唆,縱容你兒子欺負我的好外甥毗珈摩,還口吐狂言放肆辱罵!罵我們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什麼意思?是包括我,安歸,尉屠耆,我父王還有現在的國王——我的王叔一起對吧!!”
“不不,公主,我不是.......”蘭迪斯此時糟心透了,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麥爾瓦依提汗故意煽風點火:“噢,王妃罵的可能單單是指尉屠耆和天香長公主夫妻倆,并非——”但海珑麟可不管這麼多,怒氣沖沖道:“我和黎帕那也是一家子,敢罵我妹妹就是罵我!”
“蘭迪斯,你好歹也算王室宗親,口吐惡言,目無王法,罪不可赦!我告訴你,這回天王老子也就不救不了你!”
“難辦吶,”桑古伊等幾位旁系親王得知消息,紛紛應邀來到老巢三間房。塔卡爾托着臉,六神無主地坐在矮床上發呆。
“如果僅僅是小孩子的打鬧也罷。”桑古伊雙手背後,在塔卡爾眼前來回踱步:“問題是麥爾祖格還說了不該說的話,生生把他母親給牽扯進來了。”“如果你現在進宮去找童格羅迦......如果童格羅迦問你是平日裡怎麼調教女眷的,你怎麼回答。”
“我哪知道啊。”塔卡爾漫不經心道:“我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那種話,一聽就知道是婦人家瞎扯的閑言碎語嘛。與我何幹!”
“你以為是閑言碎語那麼簡單嗎,塔卡爾老弟?”費薩爾擠過來,雙手狠狠一晃:“蘭迪斯居然還敢惡言辱罵嫡公主,被太陽武士給聽見了!”“事情鬧大了你懂不懂?!”話音剛落,樓梯處傳來咚咚咚咚咚急急忙忙上樓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赫宰麥出現在他們面前第一句話就是:“蘭迪斯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哼,你還有臉問!”塔卡爾看見他,頓時來氣了,騰地跳起來不容分說就是一陣破口大罵:“赫宰麥呀赫宰麥,我看你平時挺溫良知禮的一個人,怎麼養的女兒如此愚笨......還品行敗壞!我們一家子都要被她害慘!”事已至此,說什麼也無用了。赫宰麥無可奈何道:“教女無方,是我的罪過!我會進宮找國王說清楚的。”
“說清楚,你怎麼說。”塔卡爾根本不買賬:“你的好外孫欺負嫡公主家的庶子,你的好女兒辱罵嫡公主,她的每一句話都戳到嫡公主的肺管子,你打算怎麼說?就算國王會聽,嫡公主會聽嗎?!”
“胡鬧!胡鬧!”
熱合曼第一次看見護國大将軍發這麼大的火———因為得知族人上折子彈劾太陽武士的事兒,簡直要氣炸了,桌子被拳頭錘的咚咚響。“他們以為這樣做很聰明是嗎?這樣做能扳倒太陽武士是嗎?簡直愚蠢至極!”“大将軍你别生氣。”熱合曼隻能好言安慰:“彈劾成不成還是一回事呢。”
“哼,彈劾成不成,國王就要懷疑到我頭上,這群自以為是的東西,......要把我害慘啦!”
“國王怎麼懷疑到大将軍你頭上呢。又不是你上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