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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新王繼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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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麗哈姆說就算你和國王再沒有感情,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國之後了,絕不能讓娜仁花肆意踐踏堂堂一國之後的尊嚴啊。 “當然!我不會找她算賬,但也不會任由她爬到我頭上來!”海珑麟狠狠地說:“娜仁花。走着瞧吧……”

果然——幾日後。

“桑朵尕,怎麼回事?”娜仁花瞪大眼睛看着侍女端上來一盤盤少得可憐的肉和奶酪,“就這麼一點兒,喂狗崽子呢?!”桑朵尕見狀也回答不上來,隻好問那個端盤子的樓蘭侍女:“怎麼回事?”

“王後克扣了俸祿。”侍女低着頭小聲地回答:“……也是沒辦法。就一點點錢,隻夠買……”

“王後!她憑什麼扣我的俸祿!”娜仁花頓時氣炸了,跳起來沖着侍女大吼大叫。

“這個。”侍女欲言又止,依然小聲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側後你可以自己去問王後嘛。”話音剛落,“匈奴夫人。”門廊外傳來一聲得意洋洋的女聲,緊接着,薇迪雅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哎喲……别生氣嘛,關于俸祿的事情,王後托我過來給你解釋解釋。”

娜仁花一看對方是王後的貼身女官,沒好氣道:“給我解釋什麼!”

“因為你前幾日打傷了王後寝宮的夏拉派蒂。她非常惱怒。”薇迪雅盯着滿面怒容、形同一隻未馴化的野母狗的匈奴女人,一字一頓:“打傷了就需要好好養傷,王後作為内宮之主,需要付補償金啊,不夠怎麼辦,隻能拿你的俸祿來充抵喽。”

“反正匈奴夫人你是罪魁禍首,賠錢也是應該的。”

由于理虧,娜仁花無言以對。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薇迪雅臨走前補充了一句:“王後說了,夏拉派蒂什麼時候養好傷就什麼時候停止克扣你的俸祿。”“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王後,你敢欺負我。走着瞧!娜仁花知道是王後的報複,越想越氣不過,薇迪雅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沖出宮,來到南城的驿站找壺衍鞮和虛闾權渠這兩位遠房表兄告狀。“什麼,王後藐視你?欺負你?”壺衍鞮正盤腿坐在矮床上喝茶,擡頭驚詫地看着娜仁花。

“她斷我的飲食,存心要害死我!你要幫我出頭!”

“嗨,她斷你的飲食,”整日在草原上騎馬奔馳的莽漢哪有那麼多細膩心思,在壺衍鞮看來這種事根本不是事,大大咧咧道:“你找安歸說去嘛。安歸隻要發話,她還敢嗎?”

你們還在樓蘭,她就敢欺負我,等你們回去了,指不定她還要嚣張成什麼樣呢!在漠北高高在上慣了的娜仁花哪裡受得了這種屈辱,仍要繼續煽風點火時,“娜仁花。”臉色陰沉的虛闾權渠開口了:“從前在漠北的時候我就說過。樓蘭和漠北不一樣,切莫肆意妄為!大單于把你嫁給安歸,不是讓你和王宮貴婦勾心鬥角的!你的任務就是要想法子籠絡住安歸的心!隻有這樣。我們匈奴人才能更好的掌控住樓蘭這塊風水寶地。掌控住樓蘭,就是扼住西域的咽喉,為我們大匈奴複興鋪路。”

求助未果反挨一頓訓,娜仁花悻悻然地回到王宮,首先去找安歸告狀:“王後克扣我的俸祿不讓我進食,國王,你要幫我出頭!”

“克扣你的俸祿?”安歸問:“她為何克扣你的俸祿?你和她沖突了?”

“沒有……”

“既然沒有,她為何無緣無故克扣你的俸祿?有個原因的吧?!”

“她寝宮的侍女冒犯我。”娜仁花隻好把幾日前鞭打夏拉派蒂的事告知安歸。

“娜仁花。你才來樓蘭幾日啊。我才繼位幾日啊。就整出這麼一出!”安歸聽罷很是窩火,劈頭蓋臉又來一頓訓斥:“你怎麼會認為一個小侍女撞到你,就是王後在刁難你呢?簡直無理取鬧。”“去和王後道歉去。”

“道歉。憑什麼。我娜仁花從小在漠北長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誰道過歉?”

“是你無理取鬧在先,不道歉,王後當然有理由克扣你的俸祿。蠢東西!”

“你居然說我無理取鬧?難道王後就沒有錯嗎?她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安歸瞪着這個無規無距的匈奴婆娘:“你說什麼?!”

“那日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好東西!她嫉妒我,擔心我搶走她的後位。”

“住口!妻妾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她是我的第一個妻子,當王後名正言順,她有必要嫉妒你!?”安歸話音剛落,一個侍衛走進來禀告:“國王。卑職把梅拉帶來了……”

“好。”安歸說罷,又扭頭把匈奴婆娘打發走:“你先回去,本王另有事情要辦。”娜仁花隻好悻悻然地離開。“國王!”緊接着侍衛把久違的梅拉帶到安歸面前,她行禮過後,劈頭就問:“你真的把蒂亞妲解救出來了嗎。”

“是的。本王已下诏冊封她為側後。”安歸點點頭:“……特意派人去找你,是打算安排你去服侍她。”

“感謝國王!”梅拉激動得淚流滿面,再次彎腰行禮:“你走以後,海珑麟立馬派人把蒂亞妲強行抓去浣衣院……還交代那些女官說不必善待她……嗚嗚嗚嗚嗚……我好幾次想去看她,可是去不了……海珑麟,那個毒婦,太壞了……”

“讓蒂亞妲受苦了。”安歸即便知道真相也無可奈何,他歎了一口氣:“可本王不得不立海珑麟為王後……非常抱歉,身居高位,本王也有難言的苦衷。”“國王!國王!不好了!太後她”這時候潘孜萊蒂寝宮裡的侍女慌慌張張跑進來,給安歸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噩耗:“自盡了!”

……

安歸還記得小時候,淘氣,讨人厭,整天粘着母親,哭笑不止,有時她生氣起來會大聲對他喊:“再吵,我就不要你了!”這時他便會馬上停止哭鬧,愣愣地看着她那雙幾乎要噴出火焰的眼睛,一聲不響,腦海中浮現出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暮色四合的曠野中,找不到媽媽,找不到回家的路,人仿佛浮在無所依靠的空中,空虛的感覺彌散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找不到自我的存在……

安歸對死亡從沒有什麼感覺,似乎死亡離自己很遠很遠。直至今日,他踏入她的寝宮時所目睹到的場景……

正午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床上。他看見有穿戴整齊的她躺在床榻上,發辮梳得整整齊齊,眼睛安詳地閉着,陽光照在她的臉上仿佛整個臉上都在發光,嘴角微微地翹起,仿佛在微笑。安歸雖然知道她就是他死去的母親但仍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的略帶微笑的婦人已經永遠離開了人世,難以相信她的心髒已不再跳動,他呆呆地看着她的遺體,她走得是那麼安詳那麼安靜……

安歸長時間立在母親的床榻前。仿佛置身于一個純淨無比的佛堂,遠處隐約傳來一聲鐘聲,仿佛佛堂的鐘聲一般的甯靜寥遠,在空空的卧房裡回蕩,莊嚴而又肅穆。毫無疑問這一次,年輕的樓蘭新王被深深地震撼了……以至于過去多年後再回想起來:母親臨死前一定走得很平靜,沒有掙紮也沒有受苦,或許在服下毒藥後聽到佛陀在召喚的聲音,她便毫無留戀的離開了……是的,她這一輩子什麼酸甜苦辣都經曆過,年少的幼稚,青春的懵懂和晚年的孤苦,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也沒有什麼可以眷戀的,結束自己的人生,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她平靜地走了,臉上帶着笑意。

侍女在旁邊哭哭啼啼地說太後自盡一直在念叨:童格羅迦、等着,我下去找你了……

安歸一言不發。

此刻的他已經知道原來死亡也可以如此的平靜。如此的安詳,沒有無所依靠的不安與焦慮,隻有過完一生的充實和滿足。想必人生最大的幸福應該是可以如此平靜的離開吧……

操辦喪禮時,安歸把以太後之禮将母親和父親安葬在了一起。他知道父母的離去對自己而言,意味着什麼——人生隻剩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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