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信函中的内容表述如下:【請恕草民鬥膽陳言,盡管陛下已向全國臣民廣而告之您當年的蒙冤,然則其間仍存若幹未盡完善之處。……陛下勿忘,公主府邸現時存有諸多曾服務于尉屠耆的仆從,他們與舊主昔日朝夕相伴,對于舊主的品性與行事自然了解更為深切,遠勝于陛下。故此草民鬥膽揣測,他們之中或許有人心存疑慮僅憑數語便可能颠覆陛下所确立的正當名分,此等風險,陛下是否已有周全考量?】
壞了,我怎麼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遺漏了如此重要的一環!真是百密而一疏,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安歸看完這封至關重要的信件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的焦慮如同烏雲蔽日,揮之不去。他狠狠地錘了錘腦門,仿佛這樣就能驅散那份懊悔與不安。
麥蒙是從小陪着尉屠耆長大的,特别是穆茜爾,那個總是與他針鋒相對的東西,以前尉屠耆在的時候她就是一塊絆腳石,無數次地站出來與自己作對,那時候,尉屠耆還在背後撐腰,穆茜爾更是肆無忌憚,如今尉屠耆已不複存在,說不準她躲在公主府裡面暗中窺視,虎視眈眈。
安歸一想到這,心中就愈發不安。如今局勢微妙,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穆茜爾這個人詭計多端,她要是知道了什麼風吹草動,難保不會再次站出來攪局,甚至可能會聯合其他勢力,共同對抗自己。
“怎麼辦,怎麼辦!”安歸在屋内來回踱步,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他必須迅速想出對策,絕不能讓穆茜爾有機會破壞自己的計劃。
突然,安歸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可以利用穆茜爾的某些弱點,或是她在意的人或事,來牽制她,讓她啞口無言……又或者是,提前布局,設下陷阱,讓她自己跳進去,這樣一來,她就算有心攪局,也無能為力了。
想到這裡,安歸嘴角裡浮現出一絲絲不易覺察的笑。“國王你要去哪裡呀。”次日一大早,白薩木見他放下政務就往外走,好奇地問。
“去公主府。”
黎帕那端坐在溫馨的卧室之中溫柔地喂養着她那正貪婪吮吸着母愛甘露的小寶貝。
在這甯靜而充滿愛的時刻,她的思緒忽然飄向了蘇羅漓曾分享的一個秘密——母乳不僅滋養着新生的生命,更蘊藏着令人驚歎的潤膚奧秘。所以她哺乳時偶爾會悄悄擠出些許乳汁,輕輕塗抹于臉頰之上,起初或許隻是出于好奇與嘗試,但久而久之,奇迹般地,她的肌膚果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光滑細膩煥發着自然的光澤!
這一發現,如同晨曦中的一縷溫暖陽光照亮了黎帕那的心房。她不禁暗自思量,自然界的饋贈總是如此神奇而珍貴,母乳這生命之初的源泉,不僅滋養了下一代,還能以如此微妙的方式回饋給母親以青春的光澤。
想到此處,黎帕那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心中充滿了對生命奇迹的感慨與敬畏。她暗暗決定,在照顧好小寶貝的同時,也嘗試這份來自自然的饋贈,讓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
“艾葳蕤,外面為何喧嚣?”突然門廊外那陣擾人的嘈雜如潮水般湧入耳中,黎帕那讓艾葳蕤前去探查。然而,艾葳蕤的腳步尚未邁出門檻,一聲震耳欲聾的“呯!”便宣告了門扉的猛然開啟,緊接着,麥蒙滿臉焦急、氣喘籲籲地闖入屋内。
“麥蒙。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何如此慌張?”黎帕那的目光銳利,從麥蒙那張略顯扭曲的臉上讀出了事态的嚴重,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質詢與驚異。
麥蒙說安歸不知像是被什麼瘋狂驅使竟闖入公主府,對那些曾經侍奉過尉屠耆的侍從侍女進行嚴厲的質詢,甚至點名要找自己和穆茜爾。黎帕那的眉頭緊鎖追問:“他想從他們口中探知什麼?”“因為那張布告惹的禍,”麥蒙神情複雜:“我們都是曾經侍奉過尉屠耆的……我揣測,安歸是擔心我們心中不服,所以企圖來個先發制人,從根本上瓦解我們的意志……”
“哼,他竟敢鬧到我家來!”黎帕那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眼中閃爍着不容侵犯的光芒,“請他到廳堂稍等,我即刻就到!”
過了不久,黎帕那大步流星地踏入廳堂隻見安歸骁悠然自得地跷着大腿,悠然坐在地台上,那份從容不迫仿佛剛剛的風波與他無關。而一旁的伯金,臉色鐵青,怒氣沖沖地站立着,那緊抿的嘴唇和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無不昭示着方才二人之間爆發了一場何等激烈的争執。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火煙味,一切都顯得那麼緊張而微妙。黎帕那深知自己必須以最有說服力的姿态介入,方能平息這場風波。
“你怎麼回事。不在宮中安然度日,偏要無事生非,跑到我府上來攪擾清淨,究竟意欲何為?”黎帕那雙手負于背後,步履沉穩地走到安歸面前,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與質問。
“我方才接獲一封密信,字裡行間透露出嚴峻的消息——關于那份正名布告,公主府中似乎有人心存不滿,暗中抵觸。”安歸的話語冷靜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劍,直指問題的核心。
“誰?誰不服!”
“我聽說為這事,你和穆茜爾之間發生了争執……确有此事吧。”安歸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探究,仿佛要将對方的内心看穿。
“你想說什麼?”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安歸猛地一拍桌子,那力度仿佛要将桌面震碎,他的眼神中閃爍着怒火:“作為主子,你都已經默認了某些事情,她竟然還敢和你争執!這難道不正是她心存不服的明證嗎?立刻去把她叫來!我要當面質問她,看看她到底有何等的不滿和膽識!”
“嗯?從米蘭城搬來的富戶?”希瑪妮抱着不久前買來的小白貓,“想把女兒嫁給國王?”
“是啊。”侍女莎娜說:“聽聞那個富戶的夫人一個勁地吹噓她的女兒長得如何如何美麗,是樓蘭第一美人!”
“胡說!樓蘭第一美人不是我們的嫡公主嗎!”希瑪妮頓時不痛快了,蹙眉:“什麼時候輪到她女兒了?”
莎娜說:“就因為這樣吧,所以她認為她女兒應該嫁國王。”
“哼。國王迎娶軍事貴族千金才多久又要再娶新歡?沒腦子。”希瑪妮撫摸着貓兒的絨毛說:“軍事貴族不發飙才怪!”
“嗯?從米蘭城遷居至此的富戶?”希瑪妮輕撫着懷中不久前購得的毛發如雪的小白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難道他們妄圖将女兒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