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Burning)橫空出世。
封面設計上沒有安娜本人的照片,這打破了她前作慣例。
純黑的底色上,隻用了燙啞金工藝勾勒出三樣東西:一截即将燃盡的蠟燭底部殘餘的蠟淚、一枚細長的舊式縫衣針、一支削得尖銳無比但筆尖磨平的舊鉛筆。
三者交織,構成一個沉重而蘊含希望的圖騰。
序言頁:沒有華麗的緻辭,隻有一句用最大号、最莊重的字體印着:“謹以此書,獻于在天之父,李昌吉先生。”
這一頁,便足以讓無數讀者心頭震顫,瞬間為這部小說奠定了遠超普通虛構作品的、飽含血淚真情的情感基石。
《燃燒》引發的海嘯,瞬間淹沒了《她對此感到厭煩》掀起的所有波瀾。
《她對此感到厭煩》縱然犀利,探讨的是東亞女性的結構性困境,有其天然的議題邊界。
而《燃燒》挖掘的——是無分性别、種族、階層的共同情感圖騰:父愛,以及在國仇家恨、動蕩年代中渺小個體為了後代不惜燃盡生命的普世犧牲。
金永哲的形象,讓每一個讀者都從中看到了自己父親沉默而堅韌的背影。他的苦難,是整個朝鮮民族乃至所有遭受殖民壓迫人民的苦難縮影。他燃燒的希望,是人類在絕境中掙紮求存的普遍渴望。
安娜作為頂尖學者的功力在此書中也展露無遺。她在精确到苛刻的曆史細節如服飾、語言習慣、社會政策、朝鮮民衆面對壓迫的心理反抗模式中,構建出一個恢弘而悲怆的時代,填補了流行文學市場對日據朝鮮時期深入描寫的巨大空白。
學院派擊節贊歎其為“史詩級的文學曆史縫合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