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出來後,Jonathan也很快追上來。他的臉上還殘留着未完全褪去的潮紅,但神色很鎮靜。是種強裝出的鎮靜。
“走吧,我們去安檢。”他說着,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定睛看着他。他眼神裡的誠懇替他告訴我,他向我伸出的手是為了避免我再次摔倒。于是我擡手握了上去。他走得不快,一步一步,足夠我喝令自己的生命體征平穩下去。
安檢入口在大廳另一側。此時正值清晨,坐飛機的人還不算多,安檢的隊伍也不長,很快便排到了我們。第一次用僞造證件過關,而且還是用美國護照裝美國人,我不免有些緊張。Jonathan不動聲色地握了握我的手,我盡量鎮靜地上前,把護照遞向櫃台。我安慰自己,我要上的隻是國内航班,對證件審查不會太嚴格,再加上我還是安保系統認定威脅最小的亞洲女性,所以我沒必要緊張。也正如我所想,櫃台後的工作人員隻是看看護照又掃了我一眼,便在登機牌上寫了幾筆放我進去了。
Jonathan過關也很順利。但比起他過關,我倒是更擔心他的行李能不能過得了安檢——畢竟槍械可是違禁品,他要怎麼藏?
但事實證明,我又小看了這位身經百戰的殺手,我們的背包順利過關,甚至都沒有被打開檢查。
穿好鞋子外套走出安檢區,我才壓低聲音問:“你的槍呢?”
Jonathan也低聲答道:“沒有帶。”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裡可是槍支合法的美國,隻要有門路,處處都能買到趁手的武器,何必費心又冒風險随身攜帶?
我閉了閉眼,果然無論是哪個層面,我都對我身邊這個男人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