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看了他幾秒,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移開目光又看向眼前美觀的皇家花園。雖然我剛剛批評了它一番,但無法否認的是它确實有着世界級水準的美麗。它開闊又隐秘,能容納許多遊客,又能巧妙的用植被将視線分區,給人以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奇妙隐私感。
“接下來去哪裡?”我身邊唯一的人開口問道。
我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看着他,“我們離開巴黎吧,我逛夠了。”
Jonathan沒有吃驚,也沒有問我怎麼不去巴黎鐵塔看一看就說逛夠了。他隻是點點頭,拿起背包也站了起來。
因為要盡量讓活動路線少有重疊,所以我們每天住的地方都不同,離開旅店的時候也會帶着全部行李,畢竟我們所謂的全部行李不過就是個背包罷了。
“還繼續開車嗎?”我問。
Jonathan搖搖頭,“坐火車吧。你想去哪裡?”
我此時并不是很有心情決定下一步的去向,隻是單純的想離開,所以答道:“随便。”
Jonathan看了我幾秒,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煩躁。他像回避一樣的移開視線,“那去布魯 塞爾吧。那裡去别處都很方便。”
我沒有異議,于是我們坐公交去了号稱全法國最繁忙車站的巴黎北站,現場買了歐洲之星的票去布魯 塞爾。由于買的匆忙,我們并沒有選倉的餘地,買到的是最貴的特等艙。我幾乎能看到搶來的錢瞬間見底。
因為我們手頭的假護照并沒有中東裔的,所以頭巾長袍的僞裝再也用不上,被Jonathan随手留在了公交車上。這個情景讓我瞬間想吐槽,這要是在紐約我們可能會被以為是炸彈客,但眼下我并不想和他開玩笑,所以我選擇保持沉默。
夾雜在人流中草草過了審查上了車,特等艙的座位是單座布局,所以Jonathan坐在了我後面,不能和我并排。我倒是挺開心,覺得眼不見心不煩。
一路上,我都沒有再和他說話。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這種情緒稱得上莫名其妙,畢竟就算我們已經朝夕相處了近一個月,他和我的關系仍然微妙的處于陌生和熟悉之間。說陌生,明明已經是性命相交。但說熟悉,我除了他是殺手外仍幾乎一無所知。哪怕他封閉心扉,我也說不上半個不字。
而這種認知,其實是我煩躁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