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蠻坎坷的,我想。不過有幾個孤兒的經曆不坎坷的呢?
“你說過你出生在白俄羅斯。”我摸摸下巴,“那這些年你有回去過嗎?”
Jonathan點點頭,“有,為了公事。”
他說的公事無外乎就是殺人了,這還真是回家的一個很與衆不同的理由。
“我聽說吉普賽人内部還是很團結的。你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的族人會不會幫你?”我好奇的問。
其實從這個問題起,我感覺得到所涉及的内容可能就過于私密了。但Jonathan還是回答了我,“會,但代價太大。”
我了然的點頭,沒有繼續問是什麼樣的代價。Jonathan好像也燃起了好奇心,又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來美國?”
“讀書呀。”我笑,“不過說實話,也是為了逃離罷了。”
Jonathan困惑的看着我,“逃離?有人傷害你嗎?”
我搖搖頭,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沒人害我,隻是也沒什麼留下的理由了。”
Jonathan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沒人收養你嗎?”
他問的這個問題幾乎不像個問題,更像是對那些他素未謀面的潛在收養人的一句質問。
我再次笑了出來,“怎麼用這種語氣?難道我沒人收養很稀奇嗎?”
誰知他認真的點點頭,“是的。”
我有片刻啞然,但也沒糾結下去,而是有些刻意的用淡泊口吻回答他:“有過一個人收養我,但他不在了。”
也許因為同樣失去過至親,所以Jonathan并沒有再問下去。我沉默了一會兒,才開玩笑的說:“幸好你沒說如果有機會你會收養我這種奇怪的話。”
Jonathan似乎有些吃驚,不明白我是怎麼想到這裡去的。但他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有些害羞似的。
“我隻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生活的話,會很開心。”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