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Jonathan那裡，這兩個詞是真誠的誇贊，所以我苦悶的自嘲讓他更加迷惑。我用語重心長的表情拍拍他的手，“我不是告訴你我是孤兒了嗎？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家養大的女孩，這些詞用不到我身上。”

Jonathan的眉心立刻出現了淺淺的紋路，好像不願意聽我這樣說自己。于是我反應迅速的攤手，“其實不做閨閣小姐反倒還自由些，我可以随便做自己，不是嗎？”

Jonathan無法反駁。他沉默了幾秒，不甘心的敗下陣來，點了點頭。

“如果你開心，你是什麼都可以。”他說。

那真的做你的情人可不可以呢？我發現自己馬上想道。

但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我沒有說出口，隻是露出一個笑來，“好了，扯太遠了。私奔就私奔吧，隻要安全可行，我都沒有意見。”

Jonathan無聲的微笑，沒有回答。

我們出發的車站離巴黎并不遠。剛過中午的時候，我們在巴黎城周邊下了車。雖說原路返回比較出人意料，不容易再被盯上，但巴黎車站想必還是會有人盯梢，得小心為上。

Jonathan腦子裡大概有一片完整的巴黎現代地圖。他輕車熟路的帶我來到一片看上去相對亂一些的區域，不緊不慢的吃了個午餐，又在附近随便買了幾身換洗衣服，還找了家小旅店開房洗了澡休息片刻，直到天色漸暗時才出門，似乎是天黑好辦事。

第一件要辦的事自然是錢，方法也和上次一樣：搶劫。在當過一次共犯後，我在外面等着的時候已經不太緊張，在Jonathan拎着一袋錢出來後十分鎮定的和他迅速離開現場。然後他用搶來的錢買了手槍和子彈，揣到腰間，又補充了些醫療用品，這才去搞代步工具。

之前的這些環節，Jonathan都沒用他那神奇的金币，而是一直在用普通的流通貨币。但他在找到一家同樣沒有門臉的汽車改裝廠後，拿出的就是金币了。對方收下後，表示馬上就會找一輛車來給我們，讓我們先在接待室中等一等。

在等待的間歇，我好奇地問Jonathan我能不能看一看那種顯然隻在地下世界流通的金币。Jonathan倒是沒有在這方面限制我，馬上遞了一枚過來。

這枚金币比我見過各國的硬币都要大些，沉甸甸的，似乎用到了真金。金币一面是一隻雄獅，背後是太陽和盾牌，上下還有拉丁文格言和羅馬數字的2001；另一面則是一個人手持綴有十字的盾牌，下方是月桂樹的紙條，上方是另一句拉丁格言。

倒是很有歐洲人的風格。我擡頭把金币遞回去，Jonathan卻沒有接。他坐的筆挺，眉骨高聳，正用專注到犀利的眼神望着接待室的門。

我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忙低聲問：“怎麼了？”

Jonathan的手已經摸向腰後，聲音一如既往的緩和平靜。

“太久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