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athan居然點了點頭,“你家在哪裡?”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我家在北京呀。你都不知道是哪裡,就想去參觀?”
Jonathan也笑了笑,沒有解釋。
漸漸不那麼熾熱、但仍舊濃烈的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我不由眯了眯眼。
“Jonathan,我想現在整個地下世界恐怕都對我的出身來曆如數家珍,可你這個一直和我呆在一起的人反倒一無所知。我們是不是有點可憐?”我無奈道。
但他卻沒有再笑。
“我沒有一無所知。”他格外認真的糾正我,“我知道很多,很多沒見到你的人永遠無法了解到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Jonathan的眼睛好像比背後的陽光還亮上那麼一點,他棕色的眼睛裡有種急切的鄭重。我在失神一瞬後,才不由重新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我的聲音也變得柔和,“就像他們也許見到了我的畫,但隻有你見過我如何作畫一樣。”
Jonathan拍了拍放在身邊的書包,“對。就像隻有這幅畫,才是你送給我的。”
知道他指的是那幅畫他家的畫,我心裡忽的一軟。
“如果将來我真的成名了,你還可以告訴别人,你是我第一個贈畫的人呢。”我半真半假的感慨。
Jonathan又被我逗笑了。他深色的濃眉和睫毛都在漸具雛形的晚霞裡染上一層和煦暖光,讓原本筆挺的線條變得柔和,而原本就柔和的,更是纏綿到人心裡。
“我會的。”他說着,站起身來,向我伸出一隻手。“現在我們走吧,朱麗葉小姐。我們得繼續亡命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