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襟危坐的坐在鋪了毛毯的椅子上,小聲湊過去問Jonathan:“我都這個樣子了,她應該不會開槍打你了吧?”
我其實問得還算一本正經,但Jonathan看着我,終于彎起眼睛笑了。他摸了摸我的頭,柔聲答道:“不會了。”
我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卻引得Jonathan愈發忍俊不禁。
我斜了他一眼,這人怎麼回事,我明明沒在開玩笑啊。
雖然我們在這裡等的應該是Sofia小姐,但先來的卻是個包着頭巾的醫生,拎着醫藥箱來給我處理傷口。其實我的傷在路上就開始疼了,而且越疼越厲害,但為了防止Jonathan當街把我扛起來,我才一直忍着。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幾乎龇牙咧嘴,但他一眼都不看我,不知是因為宗教信仰,還是我身邊人的威名。反倒是後來Jonathan看不過去了,拿過藥棉親手幫我消毒上藥。
醫生見狀,似乎準備直接把我交給Jonathan處理,畢竟他的手法實在很熟練。但醫生開藥的時候,Jonathan卻說:“不要給她平時給我們的藥,隻要普通止痛藥和抗生素就可以。”
醫生很配合的留下兩瓶藥走了,留我疑惑的看着Jonathan。Jonathan現在也能讀懂我的很多表情,所以答道:“那些快速恢複機能的藥對身體多少都有損傷,你沒必要用。”
我挑眉,“那你跟吃糖豆一樣吃?”
Jonathan微微一笑,“我不吃,會死得更快。”
這樣的回答和以往每次類似的場合一樣,讓我心裡不舒服卻又無從反駁。但這一次,出于某種新生出的親昵,我擡起完好的那隻手輕輕捶了他一拳。
“我知道你這一行有時候很難照顧好自己,”不同于我的動作,我的語氣有點軟綿綿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畢竟很多事情隻有活着才有意義。”
我錘下去的手被他捉住,所以他的雙手握着我的雙手,有些發怔似的看着我。
最後,他無聲的點了點頭,雙眼深處微光熠熠。
“好。”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