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又不意外的,他看着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見他這副表情,我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模模糊糊地說:“Jonathan,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我們也已經逃亡了這麼久。有了前段時間的休整,你想過下一步我們要怎麼辦嗎?”
下一步怎麼辦?我問的不隻是逃亡上的安排,更有我和他之間,這份難以定義、看似脆弱實則堅固的關系,究竟要何去何從?暧昧的話有心無意也說過不少,不知還要繼續模糊不定多久?
我不知道Jonathan聽出了幾層含義,但他的神情确實怔住了。好半天之後,他才低聲道:“抱歉,這一個月以來,我都沒怎麼想過這件事。”
他道了歉,眼神卻還有幾分失神,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我有些意外于他會有這種疏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樂不思蜀?
“不用道歉,原本逃亡這件事規劃就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我說,“但是你還記得吧,我說過,如果你想複仇,我會幫你。這次回紐約,你有沒有機會去見見那個恩将仇報的混蛋?”
“見Santino?”Jonathan怔怔的看着我,然後搖頭,“不行,太危險了。”
我撇了撇嘴,“不是我說你啊,如果你一直因為我而處處避讓,隻會越來越被動的。”
Jonathan沒有回答,而是垂着眼,想來我說的這些他也明白。于是我放緩了語氣,“你不是排行第一的殺手嗎?就連葉伯伯他都知道你。即使不去見他,你也總有能化被動為主動的機會吧?”
Jonathan擡眼看向我,眼裡滿滿都是憂慮。我忽然不忍心再催促他,也随着他的動作蹙起了眉。
最後,仍是他擡手摸了摸我的頭,他的眼睛映入了我身後機窗外的無邊夜幕。午夜将近,此刻的他像是王子在看着他即将落跑的灰姑娘。
“别擔心,在退無可退之前,我會想到辦法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