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而英俊的男人怔怔看着我,他的眼眸近在咫尺,我幾乎以為我能在其中看見我自己的倒影,但實際上我隻看見了一片清光,好像雲層上的都落到了這雙眼裡,倒影着的也是最純淨的天。他的手落在我腦後,但也許是摸到了我濕成一團的頭發,他一驚,忙想脫掉外套蓋到我肩上,卻發現外套不比我身上幹爽多少,一時有些窘迫。
“你傷還沒全恢複,會着涼的。”他手足無措的舉着外套,給我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的說。
我好笑的把他手裡的外套放到一邊讓他不必再糾結,“你才想起來?”我揶揄着說,“不用慌慌張張的,我還不至于這麼容易受涼感冒。”
Jonathan還是一副很在意的樣子,見他又因為别的事而轉移了注意力,我不由一陣無奈。我都下決心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還是連個答案都要不到嗎?
Jonathan在那廂心無旁骛的思索了片刻,忽然猶猶豫豫的向我伸出一隻手。我不明所以的眨眼,他才輕聲說道:“我身上比較暖和。”
我盯着他看了幾秒,隻覺得心裡剛積起的郁悶瞬間煙消雲散,十分滿意的挪動身體靠在他肩上。他的動作仍很猶豫,但最後,一隻溫暖結實的手還是落在我肩頭,把我攬在懷裡。我們靜靜的坐着,一時間,誰也不想再說話,好像那讓人百爪撓心的暧昧忽然又變得很珍貴,要一秒一秒體會。
被晾在一旁的無名狗狗不甘寂寞,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們兩個□□的空隙裡。我瞥了它一眼,忽然涼涼的問:“所以你還是不打算給它起個名字嗎?”
Jonathan的臉頰抵在我頭頂,過了一會兒,他說:“不如你來取一個?”
我一愣,頓時來了興緻,福至心靈似的飛快答道:“那就叫好好先生吧!”
Jonathan大概是有點困惑,“為什麼?”
“你不是Mr.Wick嘛,好好先生正好是你的反義詞。給它取這個名字,大家就都知道這隻狗的主人是誰,然後不敢欺負它咯。”我興高采烈的解釋了一番我的神奇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