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務生交代好點單内容,我深吸了口氣,表情凝重起來。
“悄悄話我們說的差不多了,Jonathan。現在,我得又一次問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Jonathan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水,招呼服務生換一杯溫水來,“如果你沒有來找我,我是打算去找Santino攤牌的。”
我并不意外的歎了口氣,“你知道他在哪嗎?”
Jonathan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在紐約有很多人脈,能找到的。”
這時候早餐端上來了。我從桌邊的小碟裡拿出盒裝果醬,打開往吐司上若有所思的塗着。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上你和他有談判、找個折中策略的可能嗎?”我問。
Jonathan先是困惑的擡眉,随後便意識到我想要問什麼。他示意我把面包和果醬給他,“你是擔心我還想報仇嗎?”他一邊娴熟的用刀抹開有些硬邦邦的黃油,一邊微笑,“别的人我不知道,但對于我來說,比起即将到手的幸福來說,有些仇恨根本不值一提。”
我愣了愣,似乎是沒有想到他能這麼豁達。但仔細一想,确實也是經常失去的人才最懂得什麼能放手吧。
Jonathan把塗好的面包片遞回給我,濃黑的眉卻勾起了一個憂慮的弧度。“不過,即使我願意和解,他也不見得會答應。”
我咬了一口烤的脆脆的吐司,“因為像他那麼卑鄙的人,不會相信你是真的能放過他,對吧?”
Jonathan點頭肯定了我的說法,“但不論怎樣,還是值得一試。如果我能見到他,就有機會說服他,無論用什麼手段。”
“無論用什麼手段?”我樂了,“要是你拿錢指着他的腦袋讓他同意,事後他肯定會懷恨在心,更要出爾反爾了吧。”
Jonathan知道我又在逗他,但還是耐心而認真的答道:“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威脅他。”
吃完飯後、我們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在桌邊坐着放風。這家餐廳在一個小廣場一角。天色大亮,穿過廣場去坐地鐵進城的上班族越來越多,而紐約随處可見的鴿子也在綠意斑駁的草坪與鋪在地上的磚石間傻頭傻腦的走來走去,連躲人時都懶得飛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