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分宜人的初春早晨。如果我們不是無家可歸又被高價懸賞就更好了。
不同于我的漫不經心,Jonathan卻像在若有所思的盯着某處。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卻隻看見一個還披着棉大衣的流浪漢,手裡拿着巨大的編織袋和塑料桶,正從長椅上起身,準備去别處上工讨錢。
倒不是我人情冷漠,主要是在紐約流浪漢幾乎比鴿子還常見。地鐵上、大街上、公園裡,随處都能見到他們或坐或躺、甚至還帶着同樣灰不溜秋的寵物狗。
“你在看什麼?”我壓低聲音,忽然有點緊張的問,“那人有什麼問題嗎?”
Jonathan慢慢收回目光,搖搖頭,“沒有。我隻是看看,别擔心。”
我原本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這才放松了下來。盯着那有點一瘸一拐的流浪漢看了一會兒,我又轉向Jonathan,對他說:“教我用槍吧。”
Jonathan本來在倒水在地上給好好先生喝,聽我這麼說有些吃驚。
“不要總回避這件事嘛,你明知道我學不學會開槍,都改變不了我掉不掉進地下世界這件事的結果。還不如有準備一點呢。”我說,“總之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帶着狗離家出走。”
前半段話還算正經,但最後一句轉折的很突然。Jonathan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後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我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嗯。”他又一次點頭,“你都這樣威脅我了,我怎麼敢再不聽話?”
我很高興,但也不忘得了便宜繼續賣乖,“我怎麼不知道夜魔人這麼好威脅?”
Jonathan笑着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後站起身向我伸出手來。
“走吧,我們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給你上課。”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