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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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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急轉直下。

命運正在無可轉圜地墜落到既定的圈套中,無論我做出何種努力都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首先是星球上出現了陌生的創造波動,當相關的報告呈送到十四人委員會時,果不其然沒有人把這當成一件大事。大家的普遍意見是,為了不妨礙他人的創造和研究工作,不必進行大規模的調查。我不是十四人委員會的成員,無法幹涉他們的決定,隻能在決議結束後拜托拉哈布雷亞老師把調查這件事的任務交給我。

那時候,我還不算太絕望,我認為一切都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我的内心還有希望和希冀,或許隻要在最開始止住災難的蔓延,終末的災難就不會擴大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于是我趕赴檢測到異常以太波動的地點,主要是調查我所知道的“獸”的痕迹。這時候還是終末災難的前奏,誕生的“獸”弱小到不擅長戰鬥的我都能輕而易舉地解決,但我并不敢因為一時的順利掉以輕心,而是多停留了一段時間監測“獸”被消滅後當地的以太環境。

這樣不過是救火搶險一樣的行動,并不能從根本解決終末的危機,我無比清楚這一點,但我又能怎麼辦呢?我連終末的成因都不知道,隻能盡力地在災難的最初阻止災難的擴大。

解決了那一隻的“獸”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星球上沒有出現第二處異常的創造波動,我卻沒有因為這暫時的風平浪靜放下心,時刻關注着各地呈送至十四人委員會的報告和天脈的動靜。

果然,在我也忍不住有些松懈的時候,第二處異常以太波動出現了。這次我也很輕松地解決了,可是我的心漸漸沉下去。我意識到有第一次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接下去還有無數次,隻靠解決這些“獸”對于阻止終末的災難來說作用微乎其微。可這樣做已經是我現階段能做到唯一的事了。

與此同時我也一直在寫信給赫利俄斯,希望他能在亞伊太利斯各地探索時找到任何和終末有關的線索。我無法做到的事,或許作為FF14主角光之戰士前世的赫利俄斯能做到吧,我由衷地希望赫利俄斯能蹭到一萬兩千年後的他的主角光環,在我心裡他是永遠的奇迹之人。

我的行動并沒有阻止情況一點點變壞下去。不過十四人委員會終于開始注意到這場災難的前奏了——

因為赫爾墨斯向十四人委員會報告了天幕循環的混亂。

自從我拜托赫爾墨斯替我關注天幕之後,他就一直非常盡心盡責,因此這次他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天脈的循環不暢,并上報了十四人委員會。

涉及天脈和星球的協調之理的問題讓十四人委員會不得不重視起來,我趁機提出天脈的混亂也許和前幾次在星球各地出現的異常創造波動有關,終于得到十四人委員會的支持,讓他們決定指派成員到各地調查那些他們過去未曾重視的異常以太波動。

我之所以不提前在古代人中散播終末即将到來的預告,一方面是确信災難沒真正發生前沒有人會相信我,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知道古代人一直生活在烏托邦中,他們雖然強大,但心靈卻因從未經曆過苦難的錘煉而顯得較為脆弱。當他們得到無法解決的災難即将降臨的預言時,他們恐怕在學會堅強起來之前就會因蔓延開來的恐慌崩潰。而且古代人的恐慌會引起創造魔法的失控,從而催生出更多的“獸”,讓一切陷入惡性循環。

但十四人委員會的成員我是可以信任的,他們是古代人中最知識淵博、智慧超群的幾位,我還是比較相信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相信他們不至于因為近距離面對“獸”以及終末的恐怖崩潰。更何況他們的智慧千百倍勝過我,也許在提前重視的前提下他們能找到除了召喚佐迪亞克之外解決終末災難的方法呢。

但事情的發展并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一切還是在變壞。

盡管我花再多的時間奔波于星球各地搶險救災、在第一時間消滅那些“獸”,甚至為此幾天幾夜不曾合眼,前期還勉勉強強趕得及,後期哪怕再疲于奔命也追趕不上“獸”生成的速度了。而且,一開始,那些“獸”還更多的出現在人迹罕至的山野區域,隻要速度夠快就能在這些災獸沒有造成巨大破壞前把它們消滅,“獸”的消息也能輕易被掩蓋。但随着數量的逐漸增多,它們更多地開始出現在人群聚集區域,而且那樣的“獸”力量更強大,更難以解決,造成的破壞也更大,恐慌開始在那些遭遇“獸”的人群中蔓延。

我改良了曾經為了幫赫利俄斯集中注意力通過創造魔法考試的精神魔法,賦予了它強制鎮定、消除恐懼的效果,但這也隻能對直面“獸”的一兩個人有用,而且隻是暫時性的。當群體性的恐慌出現時,我做不到幫所有人都消除那份恐懼。

我所擔心的一切都在無可避免的發生。“獸”的出現引發了大規模的恐慌,盡管我每到一處都再三強調要保持冷靜,恐懼的古代人還是試圖創造出幻獸來對抗“獸”。恐懼的負面情緒又影響了他們創造魔法的運行,導緻更多的“獸”被催生出來,這又加深了人們的恐懼——惡性循環發生了。

在這惡性循環的影響下,“獸”的數目越來越多,對古代人和古代人的世界造成的傷亡和破壞也越來越嚴重。更雪上加霜的是,十四人委員會的成員們發現星球正在衰竭,整個星球的協調之理崩壞到了難以挽回的程度,他們之前已經盡力做過的一切努力對這樣嚴重的形勢來說隻是杯水車薪罷了。

災難降臨後,首當其沖遭受災難的就是亞馬烏羅提。這座古代人的首都聚集了最多的古代人,也聚集着最多的恐懼。從城市擡頭向天空望去,一切都好像末日來臨一樣的景象,被火海映照得像是血紅一樣的天空中無數隕石從天而降,宛若世界就會就此終結。

這一切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聖經中《啟示錄》中的描寫:

“第一位天使吹号,就有雹子與火攙著血丢在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樹的三分之一被燒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燒了。

第二位天使吹号,就有彷佛火燒著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變成血。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船隻也壞了三分之一。

第三位天使吹号,就有燒著的大星,好像火把從天上落下來,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衆水的泉源上。”

如今我正看到大地塌陷,水變成鮮血,文明被燃燒殆盡。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看見一個星從天落到地上。有無底坑的鑰匙賜給他。

他開了無底坑,便有煙從坑裡往上冒,好像大火爐的煙。日頭和天空,都因這煙昏暗了。

有蝗蟲從煙中出來飛到地上。有能力賜給他們,好像地上蠍子的能力一樣。

蝗蟲的形狀,好像預備出戰的馬一樣,頭上戴的好像金冠冕,臉面好像男人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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