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直找,”顧承言看着他,目光堅定,“找到為止。”
景天鼻尖一酸,趕緊别過臉:“……傻子。”
顧承言捏了捏他的手:“所以,别想着逃跑。”
景天沒說話,隻是回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兩人的骨節捏碎。
傍晚時分,遊艇停在一處僻靜的海灣。
夕陽将海面染成金紅色,少年們在淺水區嬉戲打鬧,笑聲随着海浪飄蕩。
景天站在船尾,看着這美好的一幕,心裡五味雜陳。
“在想什麼?”顧承言走到他身邊。
景天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
顧承言看着他被夕陽鍍上金邊的側臉,突然說:“我們結婚吧。”
景天一愣:“……什麼?”
“正式的婚禮,”顧承言輕聲說,“在海邊,或者莊園,随你選。”
景天心跳漏了一拍:“我們不是已經……”
“沒有婚禮,沒有戒指,甚至沒有正式的結婚證,”顧承言打斷他,“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婚姻。”
景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顧承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絲絨盒子,單膝跪地:“景天,你願意正式成為我的配偶嗎?”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簡約的鉑金對戒,在夕陽下泛着溫暖的光澤。
景天眼眶發熱:“……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很久了,”顧承言輕笑,“一直在等合适的時機。”
景天看着戒指,又看看顧承言認真的表情,突然笑了:“顧總,您這是求婚還是逼婚?”
顧承言挑眉:“有區别嗎?”
“有啊,”景天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求婚可以拒絕,逼婚不行。”
顧承言眸色一深:“那你拒絕嗎?”
景天伸出左手:“你說呢?”
顧承言取出戒指,鄭重地戴在景天無名指上:“現在,你跑不掉了。”
景天哼笑:“誰跑還不一定呢。”
他拉起顧承言,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他手上:“顧承言,你也是我的了。”
顧承言低笑,低頭吻住他。
夕陽下,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密不可分。
晚餐是船長準備的海鮮燒烤,新鮮捕撈的龍蝦、螃蟹和各種貝類,配上冰鎮啤酒,讓人食欲大開。
顧琛狼吞虎咽地啃着龍蝦,含糊不清地說:“爸,你們下午在船尾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景天面不改色:“釣魚。”
“釣到了嗎?”
“嗯,”景天晃了晃左手,“挺大一條。”
顧琛:“???”瓦特?
顧承言輕咳一聲,轉移話題:“暑假有什麼計劃?”
顧琛立刻被帶偏:“我想學潛水!還想學沖浪!對了,能不能去露營?就我們三個!”
景天挑眉:“不帶王小川了?”
“下次再帶他,”顧琛笑嘻嘻地說,“這次就咱們一家人嘛!”
一家人。
這個詞讓景天心頭一暖。
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又看看顧承言溫柔的側臉,突然下了決心。
——他要留下來。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留在這個世界,留在他們身邊。
夜深人靜,遊艇停泊在海灣,随着海浪輕輕搖晃。
顧琛和朋友們早已睡下,甲闆上隻剩下景天和顧承言,并肩躺在躺椅上,仰望滿天繁星。
“顧承言。”景天突然開口。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景天輕聲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會相信嗎?”
顧承言轉頭看他:“會。”
景天一愣:“為什麼?”
“因為跟原來的性格不一樣,”顧承言認真地說,“所以特别到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景天心髒狂跳:“那如果……有一天我必須回去呢?”
顧承言沉默片刻,突然翻身壓住他:“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景天眼眶發熱:“……傻不傻,哪有這麼容易。”
顧承言低頭吻他:“景天,記住,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這個吻溫柔而堅定,像是某種無聲的誓言。
景天閉上眼睛,回應着這個吻,心裡默默做了決定。
——三天後,他會告訴系統,他要留下來。
永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