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好奇：“搶什麼？”

顧承言沉默兩秒，才不情不願地吐出兩個字：“……饅頭。”

景天：“……”

——顧總，你這醋吃的跨度有點大啊？

後院傳來顧琛的慘叫：“陸叔叔！這哪是跑步訓練，這是酷刑吧？！”

陸骁的聲音懶洋洋的，帶着笑意：“特種兵标準，這才哪到哪？”

景天探頭看了一眼，顧琛正被陸骁按着做深蹲，臉都憋紅了，額頭上全是汗。

——琛琛，自求多福吧。

……

校運會當天，陽光明媚。

操場上人聲鼎沸，彩旗飄揚，各班的方陣整齊地排列在跑道上，廣播裡播放着激昂的運動員進行曲。

顧琛穿着學校發的熒光綠運動服，站在起跑線上，生無可戀地看着前方漫長的跑道。

王小川在旁邊給他打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想想陸叔叔的特訓！”

顧琛嘴角抽搐，聲音虛弱：“他那特訓是讓我提前體驗地獄模式……”

裁判舉槍，聲音洪亮：“各就位——”

“砰！”

槍聲響起，顧琛沖了出去，腦子裡回蕩着陸骁的魔鬼語錄：“跑不動？想想後面有敵人拿刀追你！”

——這心理暗示也太硬核了吧！

看台上，景天和顧承言坐在一起。

景天拿着相機，鏡頭對準跑道上的顧琛，咔嚓咔嚓拍了幾張，嘴角帶着笑意：“琛琛還挺快。”

顧承言點頭，語氣平淡：“還行，沒丢人。”

——顧總式‘勉強及格’評價。

跑到最後一圈，顧琛已經快虛脫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呼吸急促，眼前甚至開始發黑。

突然，他聽到看台上有人喊：“顧琛！加油！”

他擡頭一看，景天和顧承言都站了起來，旁邊還站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陸骁，正吹着口哨，聲音洪亮：“小子！沖啊！”

顧琛一咬牙，猛地加速，直接超過前面兩個人，沖過終點線——第四名！

——雖然不是前三，但……沒墊底！

頒獎結束後，顧琛癱在草坪上喘氣。

王小川遞給他一瓶水，興奮地說：“牛逼啊！最後那一下太帥了！”

顧琛咧嘴一笑，聲音沙啞：“陸叔叔的特訓還是有點用的。”

陸骁走過來，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沒給你爹丢臉吧？”

顧琛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差點累死……”

陸骁大笑，揉了揉他的頭發：“不錯，有潛力。”

顧承言和景天也走了過來，景天遞給他一條毛巾，聲音溫柔：“擦擦汗。”

顧琛接過，突然想到什麼，擡頭問：“爹地，你以前校運會跑第幾？”

景天想了想，笑道：“我沒參加過。”

顧琛震驚：“為什麼？”

景天聳肩，語氣輕松：“我那時候在炊事班，負責給大家煮姜湯。”

顧琛：“……”

——合着全家就我一個被迫營業的？

……

晚上，顧家客廳。

顧琛洗完澡出來，發現景天和顧承言正在客廳看照片。

他湊過去一看，是今天校運會的照片，有他沖刺的瞬間，有他癱在草坪上的狼狽樣子，甚至還有他跑完後抱着垃圾桶幹嘔的“黑曆史”。

“爹地，這張拍得不錯！”顧琛指着自己沖刺的那張，陽光照在他身上，少年意氣風發。

景天笑道：“嗯，挺帥的。”

顧承言突然說：“比我當年差一點。”

顧琛不服：“老爸，你校運會第幾？”

顧承言淡定道：“沒參加過。”

顧琛：“？？？”

景天憋笑，補充道：“你爸當年是裁判。”

顧琛：“……”

——合着全家就我一個被坑的？！

深夜，主卧。

景天靠在床頭翻校運會照片，顧承言洗完澡出來，直接把他摟進懷裡。

“看什麼呢？”顧承言低聲問。

景天把手機遞給他：“這張抓拍得不錯。”

照片裡是顧琛沖刺的瞬間，陽光照在他身上，少年氣十足。

顧承言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他比我們那時候幸福。”

景天側頭看他：“嗯？”

顧承言低聲道：“我們那時候，哪有校運會這種東西。”

景天輕笑，靠在他肩上：“是啊，現在多好。”

顧承言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

景天關掉燈，窩進他懷裡。

——這樣的日子，确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