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年立春剛過,得福茂商行自己想辦法找個噱頭來售賣第一款立春香露。
夜色沉沉,賢王府雖然寬大,但主人少,盡管點着燈火,依然顯得冷冷清清。周暄陪父母用完晚膳回到聽風院。
“啟禀世子,近幾日依屬下觀察,福茂商行的一個管事曾多次出入天香引,據屬下打探,好似兩家在合作生意。”墨染跟随周暄進屋,彙報季希音的情況。
“合作生意?她不是開店沒多久嗎?怎麼搭上福茂了?”周暄不解。
“具體的屬下不清楚,不過據屬下猜測,可能是威遠将軍府的葉蓁蓁幫她搭上的線。最近葉蓁蓁也常到天香引,并且和季姑娘關系匪淺。”
周暄沉吟:“難怪,葉蓁蓁可是祝玉卿當寶寵着的,她能與葉蓁蓁交好也算她聰明。”
本來在整理文書的硯平不服氣地瞪向墨染,明明關于季姑娘的事是他經手,沒想到他外出一趟居然就讓世子找到了季姑娘,還将此事交給墨染處理,他怎麼能有自己熟悉詳情!
墨染懶得理會他的争寵,硯平不甘地開口:“屬下覺得世子不可小瞧了她,才到京城多久,将軍府、侯府她都能搭上了,現在屬下都敢大膽猜測,難說當初梁縣令将她塞給世子都是算計好的!”
“不會。”
硯平:“為何?”
周暄想到那封信季希音的口吻,就覺得她不是來算計自己的,隻是他内心的自尊不允許出現脫離他掌控的事情。
周暄:“今晚我親自過去看看。”
墨染想說不敢勞累世子,可世子說一不二,決定的事無法輕易更改,便開口道:“屬下去準備馬車。”
還未入春的暮色依然來得很早,剛用完晚膳,天色已成墨色。這幾日沒有下雪,風吹過枯枝,發出奇怪的嘯聲。
季希音和春念一起,推開後院的門。春念将門上高挂的兩盞燈籠用竹竿取下,細心地點燃,再挂回去。
“姑娘,燈籠點好了,我記得以前老爺外出,夫人每晚都要求我們把燈籠點燃,遠遊的人看到了燈光就會知道,家裡有人在等他。”春念看向頭頂的燈籠說道。
季希音目光怅然:“是啊,隻是不知爹娘現在身在何方,我們又搬到了京城,何時才能相見。”
"姑娘,春念會一直陪着你的。"
季希音:“春念,我現在連你們的月錢也不能保證,我都想過是不是你們不要跟着我了更好?”
“姑娘怎會這樣說,我雖然不太清楚原因,但我知道自己是被父母賣了的,夏想又是流民,我們都已經沒有家人了,你就是我們的家人。”
“你們都是我的好姐妹。”季希音輕擁春念。
“姑娘,時候不早了,天涼我們快些進去吧。”春念勸道。
季希音搖搖頭:“你先進去吧,我想再待會。”
“可是……好吧,姑娘切莫待久了,我去給你拿個手爐過來。”春念知道她是想爹娘了,隻好先行進屋。
燈籠的光暈剛好投下來,季希音走到河岸邊攏了攏披風墊着坐下,出神地看着河水。
河對岸的客棧二樓,周暄遠遠的望着:“她平日也是這般坐在外面發呆?”
墨染回憶一番回道:“屬下之前未見過季姑娘如此模樣。”
周暄:“之前讓你派人調查她的身世,可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