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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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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野梅短暫地哀嚎了一聲,他舔舐着糖果,喉間開始往外分泌口水。“所以你為什麼來教會啊?”他再一次詢問道。野梅對教會幾乎沒什麼喜愛,每周都像是在公事公辦。

悟愈發覺得野梅像是鄉野間的一條小狗,他濕潤的眼睛正盯着他,渴望着得到答案。悟伸出手指,面無表情地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崩。在野梅吃痛地捂住腦門的時候,悟故作高深地說:“聽了你也不懂的。”

八歲之間自有門檻。

就像野梅隻知道吃喝玩樂,而悟已經發現了加茂夫妻的一個秘密。

那雙令人不快的紅眼睛此時正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倆,悟一早就發覺了那股視線的存在。沒有舌頭、無法說話的加茂桔子隻是看着虛空,臉頰上的肌肉微微動彈着,像是在和誰說着話。

回去的路上,悟搭上了加茂家的順風車。野梅一上車就睡着了,他早已被禱言催眠,勉強撐到了上車。他在睡夢中微微張着嘴巴,平穩地呼吸着,整個人幾乎倒向身旁的男孩。

悟沒有任何遮掩,直接了當地問向主副駕的二人,“你們不會真的相信獻祭一千二百個人,就能夠得道飛升吧。”

他年幼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連作為孩子的他都不認同這是真的,竟然有一大幫成年人信得死去活來,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

作為東京最大的關系戶之一,悟(通過松風的關系)輕而易舉地從警察局得到了與「極樂淨世」以及它的前身「真言正宗」相關的消息。前任教主麻耶正宗在長達八年的任教時間裡,教唆三百十一名教衆自殺,在1899年12月31日,共計66名教衆一同飲下毒酒,當場死亡,麻耶正宗被警察當場擊斃。兩年後,「真言正宗」改名為「極樂淨世」,伊藤流水是繼任來的第十一位教主。伊藤流水每年向政府上稅超過百萬,是個十足的納稅大戶。

再暢銷的小說家,也無法通過版稅獲取如此大的資源,伊藤流水是以「極樂淨世」教會的名義繳納的資金。

悟又發現,教會的負責人,也就是教主雖然有多次被警視廳傳喚的記錄,但每一次都以“教衆自殺”作為案件的結尾。

“隻要不鬧到别人眼前,死多少人都沒關系嗎?”悟愈發有名偵探的姿态,說不得意絕無可能,他花了至少半個月去看那些又臭又長的卷軸文件。堇子見他如此勤奮,還以為他未來的夢想是當一名警察,或者檢察官,還念叨着家裡要變天了。

名偵探五條悟的出現似乎為眼前的氣氛帶來一絲緊張,秀介握着方向盤,通過頭頂的後視鏡看着後座的兩個男孩。

“教主大人一直處理得很好,錢就是權勢啊,隻可惜我們默默無名,既沒有錢,也沒有權力。不過悟君,那并不是殺戮,而是奉獻。每一位信徒都是自願奉獻自我的,那天你也看到了吧,難道是我們在逼迫那位教衆嗎?不是的吧。我們隻是傾聽了他的聲音,藤村先生,他說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是神給予他的,所以他要将這條被拯救的性命還給神,這是多麼合理的故事啊。”

“你将奉獻你甘奉獻之人,這并不需要值得恐懼。”秀介笑了笑,“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的。”

同行的桔子的眼珠翻了上去,她的表情有些茫然,她的靈魂是否停留在這個世間,還是一個未解的問題。無法說話的她,誰能知曉這個瞬間她的世界裡又在發生着什麼呢?恐怕隻有同為精神障礙患者的人類能夠理解她吧。

聽到秀介如此直白地講着歪理,悟抱住了雙臂。

“既然你認為犧牲是崇高的,那麼你會奉獻嗎?”他在“奉獻”一詞上加重了語氣,言語中的譏諷不言而喻。

秀介的眼睛從後視鏡上移了回來,輕輕地瞥了一眼神遊天外的桔子。他的嗓音輕得像是被風吹跑的蒲公英,漂泊了半天,也沒能重新降臨在土地上。

悟隻聽見他說:“馬上就要到那個時候了。”

……

天際線逐漸消失了,即将入夏的太陽藏在悟的兜帽後。

經過一路的颠簸,野梅終于從昏睡中醒來了。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回蕩着哒哒哒的剁菜聲。

父親讓他先下車去,他還要把悟送回五條家。但野梅扒着車窗,看起來還有話要說。

悟又從口袋裡撥出一顆糖來,野梅看了看父母的臉色,小心地接下了。他往裡探着眼神,央求道:“給我打電話呗。”他背了好幾遍家裡的電話号碼,隻不過兄弟姐妹們甚至都不願意和他玩,而且也壓根用不上電話。

悟既沒有當場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

“我考慮考慮。”

直到汽車的身影全然消失,野梅才意識到,考慮考慮,其實就是下次一定。

聽說了這回事的美桃與美蘭當場譏笑道:“人家才懶得陪你玩呢。”

“連大哥都不樂意和你待在一起。”美蘭說。

“放寬心啦,誰讓你能力低微呢。”美桃說。

野梅不僅沒能從姐姐們那裡得到安慰,反而被嘲笑了一番,他當場挂下臉來,回到房間裡的時候,隻有母親在卧室裡掃地。

那真的是在掃地嗎?掃帚掃過地面發出的沙、沙的聲響,像蛇尾搖曳着行走。

野梅扒開紙門悄悄往裡面看了一眼,明明是在自己家裡,行動卻像小偷一般,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費解。

透過紙門間的縫隙,野梅向卧室窺視着。聲音忽然暫停了,就連空間也一并凍結在了原地。

媽媽呢?

野梅四處尋找着,紙門卻被猛地拉開了,他差點摔倒在榻榻米上。

桔子像尊人偶一般立在門的一側,手裡還捏着一柄長柄掃把。

野梅露出唇間的牙齒,撒嬌地抱住了對方系着蝴蝶結的腰間。

桔子的身形稍微搖晃了下,她抓住野梅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野梅誤以為桔子是忙着打掃衛生,自覺地松開了手,跑去拿另一把掃帚。他不經意地踢到了床尾的櫃子,抽屜被絆了出來,一堆不同品種的藥瓶和藥盒掉了出來。

抗精分、治療焦慮、助眠……這些大小和形狀都有所不同的白色藥片都有明顯的使用痕迹。

野梅并不具體地認識這些藥物,他隻知道桔子一日三餐都要吃這些,包裡也攜帶着至少兩天的份量。

幾乎整個下午,他們都在打掃衛生。野梅勤碌地擦拭着書櫃,堆積在上層的灰塵被撲向兩邊。桔子就站在旁邊看着他,嘴唇上下蠕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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