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奈地合上書,官方的人就是比較麻煩,講究刨根究底,不像Timoteo他們,明明知道他藏有秘密,但還是選擇避而不談。
果然他選擇去黑手黨是正确的。
“因為我是醫生,接觸多,所以敏感,也可以、叫直覺。”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你的手,能給我嗎?”
那年輕警察小聲嘀咕:“醫生?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是玩過家家嗎?”
年長警察眯了眯眼,将自己的手遞過去,然後就見到少年握上了自己的手腕。
半分鐘後,雲放開他的手,在這位警察腰側輕輕一觸:“這裡一個月前,受傷。”
少年的手指又移到左膝:“這裡,半年前受傷,有後遺症。”
最後又上挪,指着警察的心口:“昨晚沒睡,有心髒病,小心猝死。其他都是小毛病。”
少年的手每指向一個地方,年長警察的臉色就驚愕一分,他身後的年輕警察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問:“前輩,這孩子說的都是真的嗎?”
年長警察這才收回臉上的錯愕之色,說:“沒錯。”
每一個地方都說對了,他上個月腰側被歹徒劃了一刀,半年前膝蓋被一個犯罪團夥的人踹過,心髒也的确不好,昨晚确實沒有睡覺。
附近圍觀的人發出陣陣驚呼聲。
“竟然是真的!這孩子還真是醫生啊?”
“蒙的吧?這孩子才多大,怕是醫學的書都還看不明白。”
“你怎麼不蒙一個?”
“哇!”年輕警察先是驚歎,随即緊張起來,“那前輩你趕緊去休息啊!你馬上就要猝死了!”
他這一嗓子嚎得其他暗中觀察的同事也跟着緊張起來,紛紛勸這個年長警察趕快休息,并且準備一不對勁就叫救護車直接把人拖到醫院,一步到位。
鲛崎島治雖然驚異于少年的話,但也猶豫着開口勸說:“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
年長警察額頭青筋直跳,他好得很,根本不用……
但他還沒來得及呵斥,眼前突然一黑!
所有人都沒料到剛才還被判定為小心猝死的人突然一頭栽倒,眼看頭部就要撞上桌角。
鲛崎島治眼疾手快拉住這人的手臂,沢田家光伸出胳膊擋了一下,雲揪着男人胸前的領帶一用力,人直接翻了一圈,仰面躺倒在地面上。
他動作不停,緊接着雙手撕開男人胸口的衣服,手微微一晃,一排針就紮在了男人頭部和胸口。
沢田家光沒有見過雲這一招,但他能猜出這是在急救,立馬一個擡腿,将沖上來的年輕警察踹到一邊:“别礙事!”
年輕警察倒在同事身上,頓時眼冒金星。
這孩子……力氣好大!
鲛崎島治隻猶豫了半秒,也伸開雙臂為少年騰出施展的空間:“他怎麼樣?”
雲不停撥弄着插入男人體内的針,或轉或撚,有時又将其中幾根拔出,插進另外的位置:“氣急攻心,有我,死不了。再等等。”
疲勞和情緒波動引發心髒問題,比柯約戴的斷臂出血麻煩多了,生死就在一瞬之間。
“啊啊啊啊!你别亂來啊!”那年輕警察緩過來之後,又和一幫同事們悍不畏死地沖上來。雖然着少年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醫生,但怎麼可能嘛!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
人一多就麻煩,沢田家光幹脆踹翻桌子,将其當做盾牌,橫掃四方。
鲛崎美海早就被見勢不妙的黑澤陣抓着躲到了人群裡。
于是沢田家光更加沒了顧忌,舉着桌頓大殺特殺。
鲛崎島治抽空掃了一眼,眼皮跳了兩下,壓低聲音說:“你小心一點,别地上這個救了回來,其他人卻都被你砸進醫院。當心他們算你襲警。”
沢田家光桌子往身前一陣,砸出了一夫當關的氣勢:“我這明明是見義勇為。”
鲛崎島治将一個撲到身前的年輕警察按倒在地,歎了口氣。對着警察見義勇為是吧?他現在有九分肯定,這孩子總是和人打起來,也許不全是被人的問題。
好不容易休一天假卻遇見這種麻煩事,他已經可以想象回去之後被上司唾沫洗臉的場景了。
哎……
就在這群警察打算呼叫增援的時候,雲終于拔出了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