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家光一拳砸在牆壁上,磚石伴随着飛灰簌簌而落,露出牆後剛剛逃進房間的幾個人驚恐的臉。
幾分鐘之前,這裡還是一棟隐于山中的别墅,據說别墅的主人是一名小有财富的商人。誰也不會想到,這裡其實是一個診所,專門向一些不能出現在正規醫院的人提供醫療服務。
“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隻是個普通醫生,除了收錢治療之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幾人中間的一個秃頂白大褂匍匐在地,涕泗橫流地求饒。
沢田家光揉了揉拳頭,擡腿跨進去:“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收錢的時候我看你不是很得意的嘛!你們幾個剛才倒是會跑,既然不想死,那就老實交代,百事吉現在在哪裡?”
秃頂白大褂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顫:“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
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
“我們隻負責治療,并不會要求病人提供身份證明,而且來這裡的也沒人會用真名啊!”
“是嗎?”沢田家光掐着秃頭男人,将他高高舉起,“可百事吉不是酒嗎?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一個人了。”
他笑了起來:“你們果然知道,那個習慣用酒名作代号的組織,對吧?”
房間裡的幾人就像是被同時按下消音鍵,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嘴裡卻不敢吐出一個音調。
“既然這樣,我們就換個地方好好聊。”沢田家光拎着這個叫做龜田宏三的秃頂醫生向外走,結果他踏出被砸穿的牆壁不過數米遠,就聽到手中的男人身上傳來急促的嘀嘀聲。
他下意識松開手,卻見秃頂男人瘋狂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綁着的一圈長條圓柱體,和顯示器上歸零的倒計時。
克洛肯正在别墅另一側,聽到爆炸聲,循着火光趕過來,便看見躺在别墅正門路面上的金發少年。他身下還有一條延伸出來的焦痕,額頭橙色的大空火焰閃爍不定。
沢田家光手肘撐着地面,側身吐出一口悶在胸口的血,擡頭看向克洛肯,正欲說什麼,隻聽别墅内又傳來幾聲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爆炸。
一條斷臂和鐵片被爆炸的沖擊炸到兩人中間,散發出蛋白質的燒焦的味道。
而此時的别墅已經陷入一片火海,就算及時滅火,以剛才爆炸的威力來看,恐怕裡面也不剩下什麼了。
“又是老手段。”克洛肯點燃一根煙。這個組織好像很是青睐用火焰和爆炸來掩蓋信息,老套,但不得不承認确實有效。他們到現在查到最有用的消息大概也就是這個組織喜歡以酒名作為重要成員的代号。
比如曾被人目擊出現在這裡的“百事吉”,一個以白蘭地為名的男性組織成員。
“抱歉,是我大意了。”沢田家光站起身,他大概斷了兩根肋骨,就算是死氣之炎,也不可能讓他在那樣的情況下毫發無傷。
克洛肯沒有寬慰他,因為沢田家光的疏忽是事實。
“也不算毫無收獲。”仿佛與這黑夜融為一體的男人點燃了自己的指環,神秘缥缈的靛色火焰從指環上升起。
現場還需要再處理一下,這個組織的掃尾方式,他覺得也有可取之處。
不過今晚的故事似乎注定跌宕起伏。
這次前來的人除了克洛肯和沢田家光,還有五名彭格列家族成員,主要起到一個……打下手的作用。
比如現在。
“大人,後方發現一輛正在掉頭的車!”
“正在掉頭?”克洛肯看了一眼沢田家光。
金發少年的頭發因為爆炸而炸開,在火光中被染上一層紅色,仿佛每一根發絲上都跳躍着不息的火苗:“立刻追上去!”
如果隻是一般路過的人,不可能幹脆掉頭。那輛車上坐着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沖着别墅真正的作用來的,因為見到火光而猜測這裡出事,才會果斷選擇離開。
暫且不管他們是否認識,送上門來的相關者,他這次絕對不會再放過!
松本清長和森村沒想到他們還沒到達診所,診所就先他們一步出了事。
那恐怕隔着幾個山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火光提醒他們眼前這一幕并不是幻覺,他們幾乎能感受到火焰帶來的熱量。
“走!”
松本清長心中一緊,職業經驗讓他毫不猶豫打滿方向盤,立刻調轉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