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延本想去檢校司警告一下霍景,見着眼前被人群緊緊圍住的門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元賀冉倒是十分靈活的鑽進了人群,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六七個男子正在當街毆打一個弱女子。他二話沒說直接沖過去,一隻強有力地胳膊握住了兩個大漢的手。此時邊上幾個大漢圍過來,元賀冉也有些雙拳難敵四手。他沖着人群大喊一聲隻道:“延哥,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穆良延聽着元賀冉的有些低沉的聲音便知道眼前一定是遇上難事了,他直接一個越身翻過人群,霎時直接一隻腳重重地踩在了一大漢的胸前,那大漢連連後退幾步。
穆良延握住一條胳膊直接将他摔在地上,順勢上前一腳踹倒了綠衣男子。那綠衣男子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他憤怒地臉開始變得扭曲,徑自朝穆良延大喊了一句:“什麼人也敢管本少爺的事情?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穆良延低頭看一眼地上那位女子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了,他皺了皺眉,歪頭看這個眼前這個不知悔改的禽獸。他一記記沉悶的重拳打在綠衣男子身上,那男子有些慌張。
綠衣男子開始招架不住,踉跄後退,直接撞向身後的石柱。他半靠在石柱上,滿嘴是血,仰頭長笑道:“就憑你們?我看今日誰奈我何?”他揮揮手示意那幾個壯漢不要停手。
但眼下六七個壯漢也是遇上硬敵了,元賀冉在西北軍營裡呆了那麼多年,若是打不過幾個接頭混混,這大将軍的名号也就說不過去了。果不其然,三下五除二就被收拾幹淨了。
元賀冉緩緩走過去看着眼前的綠衣男子輕蔑一笑随後說道:“沒想到,這個何家的少爺還是個惡霸呢?”
一個剛剛被打倒的彪形大漢似乎還是帶着些怨氣的,他随手抓起牆邊一根棒子直沖元賀冉打去。
“元将軍!小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小稚從一旁沖了過來擋在了元賀冉背後。
悶聲一棒,疼得小稚說不出話來。
元賀冉轉身直接對着那壯漢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那狂徒,将他踢得倒飛出去。
“元...将軍?你們究竟是誰?”那綠衣男子顫抖着問道。
穆良延踩在綠衣男子的胸口,掏出腰間的令牌,向他俯身說道:“攝政王,穆良延。”
正在大家都在忙碌着制服惡徒時,隻有白術一個人默默半蹲在門前為那位暈倒的女子診脈。白術的安排下白濯叫來了家丁将兩位女子擡回了攝政王府。
穆良延看着自己的夫人更加心疼了,他踩在何家少爺胸口上的腳也更重了一些。
本來是要去檢校司的,遇上這幾個窮兇惡徒,穆良延隻好轉道回到了樞密院。平常的案子是大理寺來管的,隻有大案才會移交樞密院。自古便有傳言,進了樞密院,是人也是鬼!
如今倒好了,何家少爺當街行兇,直接被穆良延帶回了樞密院,這下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樞密院獄中何商安依舊還在狡辯,他低着頭一臉委屈巴巴地說道:“是那個女人她捅了弟兄,我打她又怎麼了?有錯嗎?”
穆良延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對于何家這位少爺他雖然了解得少,但是對他爹倒是了解得透徹。何均那個油鹽不進的老頑固可能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親兒子栽在了穆良延手裡吧。
“你這話說真得可真是問心無愧啊!你有姊妹嗎?有母親嗎?您忍心自己家人别别人這樣欺負?你他娘就是個畜生!”一旁的元賀冉再也壓不住心裡的怒火瞪着眼睛朝他怒喊道。
元賀冉皺着眉頭,轉身對身旁的獄卒說道:“樞密院的酷刑都讓我們這位何少爺感受感受!”
“你們?你們憑什麼動我?”
“我有太後親賜的免死金牌,我看誰敢動我?”何商安笃定自己手裡握着這塊金牌就不會死,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這時,穆良延轉過身來,一雙冰冷犀利的鷹眸盯着何商安,他突然就吼了來一句“憑什麼?憑我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憑我與先皇平輩,憑我手握天盛所有兵權,我有什麼不敢?一塊免死金牌在我這裡算的了什麼?你區區一介官宦子弟在我眼裡又算個什麼?就如你口中的那位女子一般——輕如草芥!”
穆良延低沉地語調越來越高昂,他随手拿起烙鐵,嘴角輕輕一笑,便将那發紅的烙鐵放在了他身上。“何少爺,您看看在我穆良延這有誰敢來救你?”,
轉身穆良延便要離開,臨走時他揮揮手對獄卒說道:“小四!按元将軍說的辦!”
隻聽着樞密院地下獄中一陣鬼哭狼嚎,一陣久違的嘶吼.......
穆良延扯了扯衣服,端坐在樞密院裡,靜靜地等候這位貴客登門。屋外的雪雖然厚了些,路也滑了一些,但是架不住兒子的命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