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白術倚着門輕咳兩聲,嗤笑道:“元将軍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身後的穆良延輕手輕腳地将摟住白術的肩膀,也試圖向元賀冉炫耀一番。白術輕擡眼皮,冷漠地望着他,嗓音溫涼地說了一句“那兩位姑娘已無大礙,我還有事,先走了。”
穆良延支支吾吾準備解釋一番,卻不成想眼前的女子已經走遠了。他臉色瞬間暗了下來,額上的兩道皺紋盡顯無奈。“算了,我也走了,你一會兒來一趟我書房!”穆良延伸手指着坐在椅子上元賀冉厲聲說道。
元賀冉歎了一口氣,看着他走了才放心下來。
穆良延突然又退回來幾步站在門口說道:“沒有三百金,人娶不走!”
“嘿!你這個老财迷,真是鬼迷心竅了!”
“哦?元将軍不舍得?”站在一旁的小稚突然湊近。
元賀冉擡頭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滿眼笑意,那雙眸子裡似水光潋滟,閃着水光。緩了一會兒他連忙搖頭說道:“本将軍的意思...是...三百金太少了!對三百金太少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去忙吧,我們的計劃暫時延後。”小稚毫不客氣地甩甩手,便準備送元賀冉離開。
終于,他還是被小稚推出了門外,他在門外喊道:“金瘡藥記得擦!”
屋内的小稚握着手裡的白色瓷瓶,嘴角溢起一襲笑意。
元賀冉沿着長廊一路向北,走過一小段石橋,看着竹園裡的假山早已覆上皚皚白雪,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這不就是被逼無奈的延哥嗎?”
一方寂靜的庭院裡,兩側堆着的積雪倒是顯得幾分清雅,雪中紅閣,将屋子裡的人的心藏得嚴嚴實實。
“延哥!我來啦!”
元賀冉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進屋後便直接坐在了穆良延的書桌上。
“嘿?就你這德行,稚甯還不知道吧?但凡你這狗德行露出來一點,人家都不可能嫁給你!”穆良延更是一副得理不饒人地樣子嘲諷這眼前的人。
“你也就别說我了,咱倆誰跟誰啊?半斤八兩!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嫂夫人騙進門的......”
穆良延将手裡一份案牍丢在了書桌上,用拇指和食指輕揉着的眼睛。他喘着粗氣,但又什麼也沒說。
“看你今日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是在算計老何頭啊?”元賀冉随手拾起桌子上的案牍随意把玩着。
穆良延應了一聲,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他聲音裡的沙啞。
“行了,我看你是官場得意,情場失意啊?”
“這會兒子老何頭該去宮裡見太後了吧?也不知道太後作何打算......”
“不過,你當真想留那小子一條命啊?我覺得就該一道斬了他!”元賀冉百無聊賴,便隻好随便唠叨幾句。
穆良延緩緩睜開眼,低聲說道:“真得閑得沒事啦?軍改條例已經編好了,先讓你的兵适應适應去吧!”
元賀冉将手裡的案牍收拾好,整整齊齊地放在桌子上,撇了撇嘴“我的兵都是我天盛的大好男兒,可不能糟踐他們!”
元賀冉抓起手邊一本藍皮書甩到他身上,怒吼了兩字——“滾蛋!”
壽康宮
太後身着一身金底繡紫藤蘿團的長袍正側躺在軟塌上,幾名宮女半跪在地上輕輕揉捏着太後的胳膊,一旁身着紫色宮女衣裳的夏嬷嬷也站在一旁親自侍候着。
“哀家,這後半生總算是過上了安穩日子!”
夏嬷嬷端過來一盤果子,應聲說道:“娘娘是個有福氣的人,日後兒孫環膝,都是福分。”
太後拿了一塊果子正準備放進嘴裡,外邊便傳來了小太監的通報聲。
“回禀太後,是兵部主事何均何大人!”
太後将手裡的果子又丢回了碟子裡,搖搖頭說道:“又壞了哀家的心緒!”
“那要不奴才出去傳喚一聲,就說您身子不爽?”站在一旁的夏嬷嬷俯身問道。
“罷了,罷了!讓他進來吧!”
少頃,何均便走進了殿中。
“臣叩見太後娘娘,臣有冤屈請太後娘娘做主啊!”進了殿裡,他徑自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便哭着喊着叫太後給他做主。
太後看着殿前的何主事,皺着眉頭不說話。
等殿前人沒了聲音後方才開口“說清楚!什麼冤屈啊?”
那何主事悄悄打量着太後,見她皺着眉頭便也不好再哭喊下去,徑自開門見山的說出了緣由“犬子犯了些錯,被攝政王帶去了樞密院的大牢裡。臣去同王爺求情,被王爺拒絕了。犬子雖然犯下大錯,但是他已然悔改,罪不至死啊!”